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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充足的理由跳进这摊浑水里。
“好吧好吧。”
卢修斯拿起玻璃瓶,晃动了一下,黑色的液体在其中滚动,撞击厚实的瓶壁,最终安分地躺倒在瓶底。
打开壁橱门,把瓶子重新放进去,然而就在举起瓶子的那一刻,卢修斯的动作顿住了。
他把瓶子停在视线平齐的位置看了几秒,又把瓶子放回桌上,在烛台的照耀下,趴在桌面水平位置,将瓶子转了几圈。
然后以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好像少了一点?”
“少了一点?”
“对,你看这根线。”
卢修斯把烛台凑近,指着瓶子接近底部的地方,让克拉夫特看得更清晰些。
那里有一条细小的划痕,下手很轻,非常不起眼,以至于克拉夫特刚才压根没发现它。
卢修斯按住克拉夫特肩膀,让他俯身向下,在接近桌面的高度平视这条线。
“这条线是是教授走前最后一天我划上去的,按理来说应该跟液面最高处一致,刚才拿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
“你确定?”
“刚才我还以为是视角问题。”
卢修斯面具后的呼吸声变得沉重急促,他伸手扶正镜片,把鸟嘴的位置重新调整,趴到桌面水平又确认了一次。
确实,如果以这条划痕为标准,那液面的最高处有明显的差距,大概消失了高度的四分之一。
液体本身就少,没有划线做比较的话,光凭记忆和直觉恐怕很难做出肯定的判断。
“会不会是蒸发掉了。”
克拉夫特问道。
这个世界的人还是知道液体的三态变化的,只不过暂时还处在把水壶上的白雾视作水蒸气的阶段,认为平时观察不到是因为白雾太少太淡。
“不对。”
这个猜测马上被克拉夫特自己否定了。
他想起来教授离开才七天,而实验持续了十几天,每次只蘸取少量的液体。
液体量本身就少,要是蒸发这么明显,早该被注意到了。
考虑到液体本身量很少,甚至可能会在带来文登港的路上就蒸发殆尽了,没机会留到现在。
“蒸发?不太可能。”
卢修斯也否定了这个猜想。
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当中,无法理解这种情况是怎么发生的。
“除了教授和你,会有其他人会来这里吗?”
克拉夫特追问道。
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要是这还不对,就只能是黑液自己跑了。
卢修斯把手探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是那把挂在门上厚实金属锁和配套钥匙,他的手在上面拂过,冰冷的金属令人安心。
“那也不可能,钥匙只有我和教授有。
除非谁能撬开锁后再原模原样挂上去,但这把锁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卢修斯再次给出否定的答案。
这个可能他也想过,学院里的人没必要这么做。
毕竟有点秘密实验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大都以毫无收获告终,没点秘密才是不正常。
谁会费那么大劲去找别人的秘密实验室?
至于学院外的人,不说怎么进来的,就算在复杂的建筑里偶然绕到这里,难道他打开锁再装回去,只从小瓶子里取走一点不知道是啥的液体?
难不成黑液真就自己长脚跑了?克拉夫特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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