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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穿过御街,不一会儿便到了东宫。
皇甫无双在马车上已经发泄够了,到了东宫寝殿,一沾到被褥,便呼呼地睡死过去了。
花著雨今夜恰好不当值,便告退一声,回了自己屋中。
花著雨是和吉祥一个屋的,今夜吉祥当值,屋内无人,静悄悄的。
她在屋内坐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才慢慢从屋内踱了出来,翻身上了屋檐。
花著雨站在屋顶上,感觉到清冷透过夜风,一点点地沁入到骨子里面去。
三更鼓敲过,她向左右望了望,确定此时无人,便纵身一跃,在连绵的殿宇上不断飞纵。
这宫里的亭台楼阁,宫殿分布,甚至暗哨明岗,她之前都已经偷偷了解过,了然在胸。
一路行来,畅通无阻。
出了皇宫,花著雨提气直行,从容自若地掠过一座座楼台、一条条巷陌。
她在距离皇宫不远的一处客栈中,要了一间屋子。
不一会儿,从屋中窗子里悄悄翻了出来,此时的她,已换了一袭落落白袍,脸上,罩着一张银质面具。
她在宴会上,从其他官员口中获悉那个唱曲的武将叫刘默。
她在街上打探到他的住处,便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到了刘默的府门外。
花著雨转到后院,从短墙上跃了进去。
她沿着长廊一直到了前院,见到院内有一株大树,她纵身跃到树上,透过树杈,从半敞的窗户里望了进去。
这一望,心中顿时大惊。
足尖在树杈上一点,从半敞的窗子里跃了进去。
今日在席上唱曲的刘默正直直趴在地面上,一大摊鲜血沿着地砖蜿蜒流了很远,他的背上,插着一柄短短的匕首。
刘默身侧,他的两位带刀侍卫也扑在地面上,死相很是凄惨。
杀手的刀法很凌厉,看样子过了没有几招,便被击毙在地。
刘默却尚有一口气,看到花著雨进来,待看清花著雨面上的面具,一双墨瞳顿时大睁,喘着气说道:“少将军,是你吗?少将军……”
花著雨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沉声说道:“不错,我问你,你可是平西侯麾下之将?”
刘默眸光凝了凝,吐了一口血,低低说道:“侯爷让我潜在虎翼军之中……这个东西就交到少将军手中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揉成一团被血浸透的白帕递到花著雨手中。
花著雨将白帕收入怀中,低声道:“是谁杀的你?你可知晓?”
但是,刘默却再不能回答了,他的眸光已经开始涣散,瞬间便停止了呼吸。
院子里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花著雨黑眸一凝,从窗子里纵了出去,翻身再次跃到了大树上。
只见一个侍卫在门外低声道:“将军,左相来访!”
侍卫在门前说了两遍,半晌听不到屋内人的回音,这才疑惑地推开门,待看到门里边的状况,忍不住大喊出声。
到了此时,花著雨已不能再走,若是出去,定会被人发觉,况且,她也不打算离开,她很想看一看,这一次的事件,和姬凤离是不是有关系。
宴会上,她从刘默望向花府烧毁的断壁残垣,从他眸中的凄凉看出来他或许是认识爹爹的,所以,才深夜造访想问个明白的。
而姬凤离又是因为什么深夜来此?
花著雨敛声屏气,躲在树杈上,一动也不动,大树茂密的枝叶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不一会儿,前方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有几个人正穿过月光的阴影,朝着这边疾步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当朝左相姬凤离,还是那袭宽袍长衫,在夜风里漫卷,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他身后尾随着三五个侍卫,其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花著雨认出,这个人便是那一夜在游船上试探她武功的人,姬凤离身边的两大名士之一铜手。
花著雨知晓此人武功不弱,栖身在树杈上,更是不敢有一丝掉以轻心。
刘默的书房内此时已经翻了天,室内灯火已经全部燃亮,有哭声从屋内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好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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