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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打头,一群人和鬼扛着避雷针从别墅里跌跌撞撞逃出来,恰好碰上隔壁住的老爷子吃完饭出门散步。
“……”
老爷子傻眼地看了会他们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手就开始往兜里掏,神色警惕,“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搞得衣冠不整的,屋里什么声儿啊,这么大。”
司纪头晕目眩还得坚持公关“大爷,就做装修呢,要拆墙拆水管。
您看看我们这扛的避雷针,现在就准备装上。”
老爷子狐疑地看着他们,心里大概在忖度,避雷针多少钱,值不值得偷……最后才机智地说“嗯,我还没见过避雷针怎么装呢,就看看,要是装的好,下回我也请你们给我家装。”
屋里的青福并不知晓屋外的斗智斗勇,引而不发的心魔又趁机钻出来舞,金丹内的灵炁越发鼓胀,仿佛有什么东西按捺不住在里面叩击。
雷声在天际殷殷地响了几声,青福眼前一闪,如有无数金花掠过,眼前的景象便换了一换。
曲径通幽,雾台亭榭,青福盘膝坐于蒲团之上,低头入目便是熟悉的紫裘大氅。
“……师父,为何我久久不能结金丹?”
青福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合,发出比如今更加年轻些的声音“难道我此生便只能有筑基修为?”
亭榭栏杆上,鬼谷子随性而坐“这话你也问了我千余年。
可别让你师兄弟听见,不能结金丹有什么不好?你筑基修为也能与师兄弟打个不分上下,这些年也不见变老。”
鬼谷子顿了顿,突然问道“那若是,天不让你成仙?”
“我不视不听不知,神不出身,与道同久。
吾与天地分一气而治,自守根本也。”
青福张口便来,“我命在我也,不在于天。”
“考的不是你背经文……”
鬼谷子敲了敲手中的书,神色带着些无奈,“你自去悟。”
悟?悟什么?
天不让我成仙?
凡夫俗子亦有勇气说人定胜天,他本为修道之人,要的就是与天同寿,入道千余年,他凭借筑基之躯,凭借肉体凡胎,熬过了秦汉三国,熬过了魏晋南北朝,熬过了唐宋元明清,渡过的金丹劫,次数比师门上下加在一起的劫都多。
心魔还以为他会是关在玻璃缸里的蚂蚱,多撞几次玻璃盖,就会不敢再尝试,又怎知道他是被辖制于牢笼中的鸿鹄,早想冲破这片天!
“咔嚓……”
金丹被迫不及待地撑开,自里头生出一个拳头来大,大脑袋短腿的小人来。
青福猛吸一口气,小人手握金光捅穿心魔的同时,他也睁开眼元婴期,成……?
青福面无表情地和张着手的酆都大帝对视“你干什么?”
酆都大帝眼神无辜,仿佛掌心托着的不是紫色电花,而是庆祝的花束“我看你几次渡劫雷都不降,心中一定失望,便想替你补全缺漏。”
说话间,酆都大帝低头看了看手掌,眉目间掠过一丝若有所思,接着带出些疑惑的神情。
青福“?”
你还疑惑上了,“自享用去吧。”
青福反手握过去,灵炁凝于掌间,将那冒头的电花硬往回逼,紫色的电球顿时被压得分出细密的枝杈,眼看着要缠上酆都大帝的手臂,却被驱使者嗤得一声掐灭了。
没了电花的阻隔,酆都大帝的手和青福的手握在了一起“这么热情,是不是回心转意?我这里备好了文书,随时可以签。”
青福没有防备,被酆都大帝抓住,手一顿。
……太温暖了,这触感哪里像是鬼帝。
或许是地狱的刀山火海灼热了酆都大帝的体温。
“大哥,你没事吧!
我们在外面看雷半天没劈下来,现在风都没……了……”
司纪咋咋呼呼地进来,呆若木鸡地闭嘴。
……这,干啥呢?握手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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