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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不祥的一瞬,“你会等到第二波骚乱作为掩护,别怕把事情闹大。”
“是。”
y说,他舔舔后牙床——这是一个高难度动作,也许会影响耳机的寿命,但他总是忍不住,每次安放这种耳机,他都有点隐隐的牙疼。
“我会盯牢他们——不管想不想,他们总是要去洗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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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傅展说,“不管你有多尿急,不能离开人群——往左看,站在柱子边的那个男人,看到他的动作了吗?”
“看到了。”
李竺穿过他张望着跑道上的坦克,希望自己做得够自然。
“他在舔牙齿,牙疼?”
“不是舔牙齿,他在舔后牙床上的耳机。”
傅展有点无奈,“现在的隐蔽耳机已经很少带在耳道里了,那太容易被发现,大多都是黏在后牙床上,这样即使被检出也可以直接吞进去,就是他在舔的那个位置。
从我注意到他开始,他已经舔了十多次,所以,如果不是恰好在同位置起了一个大燎泡,那他就是带了个共振式耳机。”
“共振式耳机可以带进机场吗?”
“枪可以带进机场吗?”
傅展反问,“共振式耳机背后的后勤支援呢?□□呢?你知不知道□□不是手机充电口,不能即插即用,而且对这种装置的管控甚至比枪械更严格?”
李竺其实已经想过这些问题,得出的答案沉重到她不愿相信,她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也感到很荒谬,前一刻她生活中最大的问题还是如何在星韵影视里坐上第二把交椅,而现在她却忽然间开始想‘国家特工’、‘机密情报’之类的事情。
但,不然该怎么想?拒绝接受事实耽误的只有自己,命运就是这么无常,几小时以前,刚有人在她身侧被崩掉半边身子。
凶手拿着被严格管制的枪具和□□,走进安保极为严格的机场,就像是走进自家后院,戴着这种高科技耳机——有耳机,就一定有一个在耳机背后指导他行动的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可以看到机场内的监控影像,以及在整个机场电力都down掉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联系,这里蕴含的高科技手段她猜不出来,但本能感到忌惮。
甚至有理由相信机场发生的□□都可能只是对这次行动的掩饰,即使不这么夸张,也基本可以肯定这人要么是传说中的国际杀手组织精英,要么就是特工,要说土耳其当地黑帮有这样的规模,李竺自己都不信,不仅仅因为红脖子说的是英语,她也觉得土耳其黑帮相对来说格调实在太low了,这民族好像办不出组织这么严密的事情。
慌吗?也并不是,现在她真没什么情绪,好像事态越过临界点之后,她想要的反而是按部就班地把它处理好。
“哪国的。”
李竺转而问,“你觉得,美国?”
“就看接下来那班飞机飞去哪里了。”
傅展没直接回答,他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也和她一样又麻木又快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就事论事的分析。
“飞往别的城市,未必不是美国,但飞往纽约的话……”
一定就是美国。
李竺明白了,“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们已经换了衣服,又一直没有正面对准监控摄像头——”
这是她和傅展一直亲密贴靠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互相遮挡。
傅展说,“智能人脸捕捉与分析。
所以我猜是美国——你觉得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换了衣服,什么都换了,却还是被找到,倒推回去的话,一定是看了监控录像,用人脸识别技术在数据库里对上了人,再通过同样的捕捉技术找到了他们。
李竺一直把脸藏在傅展怀里,她知道傅展也很小心,顶多露半个侧脸给镜头——这样都能找到。
虽然依旧在人群中,但她有种自己被剥光了,孤立无援的感觉,对方掌握了这么多高科技手段,他们连猜都猜不清楚,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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