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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别这样。
要相信自己!”
江丽莲张金发去九眼桥下,这里已经早有主人。
三块石头顶起半边铁锅,烂草席废纸板搭个小窝棚,一床百孔千疮的棉絮和一堆破衣烂衫。
“丽莲,咋办?”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正好找到个邻居吗?”
张金发放下扛的凡布包,捡窝棚边的纸板垫地上,从包里拿出床单铺好,这巢算是筑成了。
他扶江丽莲靠凡布包坐下,自己走去蹲在河边发愣,江丽莲望着他的背影,蠕动几下嘴唇又疲惫的闭上眼睛养神。
天黑尽后,一个人影儿扛着一大包东西,一拐一扭走到桥头下,旁若无人似的径直走到窝棚放下东西,摸出半节蜡烛点亮,原来她是一个五六十岁老女人,一头散乱长发,脸上密布深深皱纹,迟钝目光衬出黑黑的脸轮线。
她仿佛这才发现今夜闯来一对邻居,并挤占自己的部分领地。
但她显得很大度宽容,只是木讷的晃一眼打开包,舀出一些残羹剩饭倒进半边铁锅,升火做饭。
火光下,她毫无光彩的眼神里透露出怀疑,觉得这对年轻人与自己不象同路人,可为啥到这里来呢?她脑海里突然被什么撞击一下,思路咔嚓折断了。
老女人立起身,吹吹河风刮来的沙土,将那一口袋美食底儿朝天,全部倒进半边锅。
里面混杂着半个的包子,成块儿的肉,还有糕点蔬菜什么的。
她加大火力,香味儿直扑过来,江丽莲张金发呛得几声咳嗽醒来。
老女人舀上满满两碗递上,他俩接着感激涕零。
夜深后,寒气越来越逼人。
江丽莲感觉自己冻成了冰疙瘩,本能地倦缩着躯体紧紧靠着张金发:“金发哥,我好冷。”
张金发把她搂在怀里,将自己盖的一件衣服扯过去捂住她的背。
第二天东方发白,桥上的车辆行人渐渐多起来。
江丽莲摸摸一夜露水打湿的被单,长长叹口气,摇醒张金发。
“丽莲,这么早去哪儿啊?”
“能去哪儿算哪儿吧。”
他俩收拾好,望望窝棚里的邻居,还裹着破棉絮熟睡。
江丽莲说:“金发哥,要是我们还能走到‘有朝一日’若再遇见她,一定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锦江林荫下,张金发沉默一会说:“丽莲,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等着冻死饿死,要么象我昨天那样去冒险。”
“可我担心,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现在活下去比啥都重要。”
江丽莲张金发走大街,出入商场车站等人群最拥挤场所。
张金发打着空手,左臂上搭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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