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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明止:“……”
白幸容的表情变化很快,说后面半句时已经露出了和煦的笑意,岑明止不得不从沙发上起身,对他略一点头,说:“……你好。”
“你们认识?”
唐之清惊奇道。
“认识的,”
白幸容说,“当年岑助理离职的时候我刚好入职,见过几次。
前几天就听言喻说你回来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唐之清的惊奇变成了惊吓,迟疑道:“言喻?你不会是在……”
“唐医生也认识言喻?”
白幸容弯着眼睛那双好看的眼睛:“对,我在言喻的公司工作。”
唐之清:“……”
这未免也太过戏剧,饶是唐之清也被吓了一跳,接手三年的病人,竟然恰好在言喻公司上班,世界也实在太小了。
白幸容说:“看来你们今天有约?”
“对对……我们正要去吃午饭,你要不要一起?”
唐之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种情面话不说不行,但真的说了又怕白幸容会答应下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尴尬。
幸而白幸容看了一眼手表,说:“今天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下次再见吧。”
他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笑着和人说话的时候亲和又得体,很难有人会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唐之清忙不迭道好,亲自送他出门,看着他发车开走,才惊疑未定地返回诊所,对站在原地的岑明止道:“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我还是要问一问……他和言喻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
岑明止没想到他会如此一针见血。
他的沉默等同于答案,唐之清按了按额头,说:“我知道了……哎,别站在这里,先去吃饭吧。”
他们步行到开在诊所隔壁写字楼里的西餐厅,孟瑶点了自己喜欢的套餐,把菜谱递给注意力不太集中的岑明止,关切道:“明止,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你好像很在意他。”
岑明止顶着两人的注视,低头在手机上下单了与孟瑶一样的套餐,片刻后才缓缓道:“我上一次见他是去新西兰前,下雪那天晚上,在言喻家。”
“……!”
唐之清恍然大悟:“他是那天晚上那个人……?”
孟瑶用眼神询问,唐之清欲言又止,开始疯狂头痛。
虽然孟瑶也学心理,但并不直接参与岑明止的治疗,唐之清即使对她也恪守职业道德,不会轻易把岑明止的事情与孟瑶说,因此孟瑶对于岑明止和言喻之间的事知道得不如唐之清详细,自然也不清楚岑明止说的那天晚上具体是什么。
但唐之清已经猜到了——这很难不去联想,他知道岑明止出国前的那个雪夜发生过什么:岑明止去了一趟言喻家里,发现言喻和别人在一起。
这件事其实在他们畸形的关系里稀疏平常,岑明止纵然痛苦也从未有过过激的反应。
却偏偏那天,他在熄了火的车里,一坐到天明。
唐之清想不到其他理由,唯一的可能就只是那一晚和言喻在一起的人很特别,特别到坚韧如岑明止,也无法克制地崩溃。
那么白幸容相对于言喻身边其他的床伴是特别的吗?唐之清愧疚道:“我不知道你们……”
岑明止笑了笑:“你只是医生,和你没有关系。”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作为朋友还是觉得抱歉。
唐之清长叹了一口气,感慨这世界既大又小,大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有缘无份,小的时候却抬头低头之间。
“多的我也不好说……”
他看着岑明止的眼睛:“但是他从没和我提过言喻,不然我不会不知道他和言喻认识……他来我这里的原因,应该不是因为言喻,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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