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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敏希放下杯子,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愿意,就跟我回中国,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再也不联系。”
听到前半句,沙纪心生欢喜,却有顾虑,下意识望了眼女儿,可听到后半句,心上燃起的火星子熄灭了——这是在拿捏她的软肋,逼她做选择。
“可以带上你女儿。”
舒敏希补充道。
沙纪一怔,抬起头,还未来得及绽开的笑容僵住了,她看到舒敏希眼中的同情,怜悯,甚至是施舍,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塌掉,落了一地。
“那就不再联系吧。”
她思忖半晌说。
她从没妄想过敏希能接受女儿,自己的孩子自己养,过去犯的错自己承担代价,虽然家族衰败,辉煌不再,但她放不下满身傲骨,绝不愿去过寄人篱下靠人施舍的生活。
中国有句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
舒敏希静然望着她,脸色平静,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立秋过后,连续落了几场雷阵雨,气温依然居高不下。
祁言把在非洲拍摄的照片全部洗出来,做成影集,家里收藏一份,给了池念一份,让她先过过眼瘾,缓解孕晚期之苦。
而后她又精挑细选了十几张,拿去参加比赛和展览。
近几天在给公司拍杂志,空余时间很闲,她看到家中鞋柜里各式各样的高跟鞋,想起要督促陆知乔锻炼的事,遂做了一个健身计划。
周末,祁言拉着陆知乔去了私人健身房。
“一定要健身吗?”
陆知乔望着满屋子器材,心底涌起恐惧,脸上露出极度不情愿的神色。
“必须的。”
祁言抱住她,轻声哄,“乔~你想想,同样是穿高跟鞋,你走两步就累了,我还生龙活虎,体力差距这么大,是想永远被我‘欺负’么,嗯?”
空调冷气开得足,屋子里凉阴阴的,她带着香味的温度贴过来,仿若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软软的,润润的,惹人亲近。
陆知乔下意识攀住她的肩膀,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欺负过我?”
“床|上不算吗?”
祁言坏笑。
“......”
下一秒,她被掐了。
乔乔承诺不揪她头发,的确说到做到,她满头秀发养得好好的,又黑又亮,可换来的却是胳膊遭殃,她三天两头因为嘴里不正经而挨掐,实在凄惨。
“满脑子想些乱七八糟的。”
陆知乔嗔道,推了她一把,拎着包走向更衣室。
祁言涎皮赖脸跟上。
更衣室是单人使用的,中间不设隔帘,但空间较宽敞,容纳两个人换衣服绰绰有余。
陆知乔是打算两人先后来,谁知进去放下包,一转身,就看到祁言也跟了进来。
“要不你先换?”
“一起。”
陆知乔怔愣,脸唰地红了,小声说:“还是你先吧......”
说完低头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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