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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惊蛰背的场景里有这句:“安娜·卡列尼娜”
,他边念边拿指头划过去,解释道:“是个人名。”
梁渔跟着凑了过来,像小学生跟着老师读拼音一样,依样画葫芦地念了一遍,他顿了顿,问,“是女的吗?”
许惊蛰忍不住笑起来:“是女的。”
他说,“是彼得堡社交界著名的美人。”
梁渔又问:“彼得堡是什么?”
许惊蛰:“是个地方,在俄罗斯,俄罗斯你知道吧?”
梁渔点头:“老毛子就在隔壁。”
许惊蛰卡壳了,他的台词就到这儿,后面不知道怎么接了,但林酌与并没有喊卡,他就只能等着,假装镇定,其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演下去。
梁渔抬起头,他看着许惊蛰的脸,其实是在看后面的提词板,林酌与又把镜头推了推,盯着梁渔的表情拍。
“你教我认字吧,小许老师。”
“陈梁生”
说,他被岗亭里唯一的台灯照着脸,风吹日晒的皮肤上有两朵自然的高原红,“你教我认字,我给你买烟买酒,你别告诉别人。”
林酌与没喊“卡”
但也没直接“过”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两条,看许惊蛰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最后说:“你得收一点。”
林酌与补充道,“感情收一点。”
许惊蛰没说话,他沉默着,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儿,演员其实很忌讳无法把角色和本人剥离开的情况,梁渔演得没问题,他是他,陈梁生是陈梁生,再像他们也是两个人。
反而许惊蛰陷入了无法将梁渔和“陈梁生”
分清楚的怪圈,他自作多情到有些磅礴,当“陈梁生”
看着他,眼神,动作,说台词的时候,许惊蛰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感情似乎溢满了一样,随时都能流出来。
“你别那么爱他。”
林酌与说这话时酸了吧唧的,“他现在都这样子了。”
他指了指蹲在岗亭门口等他们讲戏的梁渔,为了贴近角色形象,梁渔的头发大概四五天没洗了,油腻腻塌着,他这几天的皮肤差到完全不能看,又黑又糙,“高原红”
也不是化妆师给他画的,是真的自然就有。
林酌与都觉得有些嫌弃:“他现在哪里好看了,你怎么还能这么爱他呢?!”
许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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