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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兰霆,就是她最适合的人选。
她怎会轻轻松松就让顾行之发现?
只有让她跟太子的关系扑朔迷离,明明有所察觉却没法确定,才能叫他抓心挠肺日思夜想。
在崔家的利益和自己的婚姻上,崔樱最终选择了放弃自己,成全家族的利益,可悲的是她竟然只能选择这种低劣卑鄙的方式来报复。
贺兰霆见她久久没有其他反应,念了一声她的名,“崔樱,孤抱你下来。”
她这才回过神来,略显呆愣,不过微微摇头,拒绝了贺兰霆帮她,“我自己来。”
固执地要自己下地的崔樱就像贺兰霆刚认识她时一样,距离疏远,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姿态如同老妪蹒跚而谨慎地侧着身,实在没忍住出手,搂着崔樱的腰,了当的把她抱下地,他低眸望着她的头顶,想着她会期期艾艾的对他道声“多谢”
,不想给他的是崔樱略含抱怨的眼神,“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我说过我自己来,你这么做反倒让我以为你是真的想对我好。”
他还未开口,崔樱触及他的眼睛,畏惧而烦忧的别开脸,轻声道:“别做让我误会的事,不要怜惜我,更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是个容易多想的人,你这样,我反倒会以为你对我抱有别的想法,我们除了肌肤之亲,就不要再有别的关系。”
这种话从她口里说出来,贺兰霆难得的有些诧异,他默默地等她说完,看到她一脸埋怨,却忍不住透着一丝丝期待,或许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遗憾的是贺兰霆明明知道,还是要说:“孤和你,除了肌肤之亲,的确也没有旁的关系。”
崔樱目光变黯淡,只有努力扬起若无其事的微笑,附和道:“是,对,就是这般……如此最好。”
贺兰霆:“所以对你,孤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管孤做什么,只要你不多想就好。
你做什么,孤亦如是。”
崔樱呼吸都觉得难受起来,不想显得自己没用,即使是表面样子,也要在贺兰霆面前装得好好的,她点头,“好,好好,殿下英明,都说清楚就好。”
她快撑不住了,“那我先走了,还请自便。”
再慢一点她的微笑就要垮下来了,贺兰霆像是发现她在难过,举步挡在她跟前。
崔樱眼睛朦胧的“瞪”
着他的衣角,头低低的不肯抬起来,闷声问:“你做什么呀。”
贺兰霆站在门口拦住去路,身体被光影拉长,仿佛一道挺拔的高山,压在崔樱心头难以喘息。
“这是你的屋子,你走了还能去哪,除了这里离孤寝室最近,就没有第二间了。
还是你打算今天夜里睡在庭子里,若是这样,孤也不拦你。”
崔樱被他话语噎住,想了想道:“那你快走,我想歇息,我还要写策论书,你在这里对我多有打搅。”
贺兰霆当真看了她最后一眼就走了。
崔樱也转过身背对过去,刚才在桌案上的情动仿佛从未出现过,旖旎过后的涟漪消失的一干二净。
崔樱在被囚在顾行之的私宅里时,落缤一直被关在柴房。
她走后,顾行之不过是确认了下她还在,并没有再多吩咐人看管她,因为崔樱的逃走,顾行之也有了放她出去的心思。
一是因为落缤不是普通婢女,她是崔樱的陪嫁,一直关着她,等崔樱回府,发现落缤不在肯定要来向他要人。
二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关不住崔樱,留着一个婢女也没什么用,不如放她出去,还可以趁机让人跟着她,看崔樱会不会跟她偷偷汇合。
就在顾行之命人放松看守后,那个婢女果然借着机会跑了出去,可没想到下属一时的疏忽大意,竟然也将落缤跟丢了。
顾行之只好让人接着盯梢崔府,只要发现崔樱和婢女回去,就马上派人禀告。
他近些天因为这档事,根本无暇寻欢作乐,就连贺兰妙善来找他,顾行之也应付了过去。
站在六率府的大门外,他盯着外面无人经过的高墙空巷已经快要忍到极限的问:“不过是崔家娇养却平平无奇的女子,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崔樱不知她的消失让顾行之对她这个人都有了新的看法,她手里刚拿到落缤给她报平安的信,正准备打开来瞧瞧。
但在太子府里,被派来伺候她有好几日的侍女忽而转头向门口行礼,“大总管。”
崔樱意外的看见一张殷切而不惹人生厌的笑脸,方守贵进来到她跟前无声无息的逡巡了一圈,讨巧的对崔樱问安,“殿下让老奴来问,贵女昨夜睡的可好,伤口有没有复发之处,若有不便可尽管跟老奴提。”
这位总管说是下人,也不是普通下人,同样出身宫廷,也有职位,虽不能和朝中大臣比,品级却也不小,不能让人疏忽对待。
是以崔樱不得不暂时放下落缤的信,起身回礼,平静的道:“多谢殿下好意,我住的不长,也就要走了,没有感到不便的地方,让方总管你跟着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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