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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鸢嗫嚅片刻,灵机一动,道:“我听仆人们争论王妃识不识字,我说王妃识字,好些人不信。
如果王妃能抄一首诗出来,包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虞嫣不以为然,继续望着星空:“他们这么想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碧鸢叹口气:“也是。
我说王妃这么聪明,哪里像是不识字的人?而且王妃生得这么好看,写字定然也写得好看。
他们就是不信,说什么看人不能只看脸,王妃自幼痴傻,也算不得什么大家闺秀,哪里会写字……唉,罢了,嚼舌根而已,由他们去。”
虞嫣听得这话,忽而转过头来,目露凶光。
这屋子旁边就有一处书房,据说是当年王妃的母亲严氏所有。
严氏是个士人家的女儿,被滕坤看上。
家道中落,父母无法,将她嫁给滕坤做了妾。
虞嫣每每听到她的故事,总会生出几分怜悯,如今看到这书房,又有些感慨起来。
这书房不大,书柜里却摆了许多书,据说都是她当年留下来的。
这些书,大部分都是佛经,看得出来她十分虔诚,好些已经翻得破损残缺。
不仅如此,她还抄了许多经文,将一只柜子摆得满满的。
“宅中的老人说,严夫人当年生下王妃之后便开始吃斋念佛,无事之时就在这书房里抄经。”
碧鸢一边给虞嫣磨墨一边道,“墙上那佛龛,也是夫人的,每日都要在龛前礼佛诵经。”
虞嫣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忽然,她发现这柜子中间的一层,放着好些卷轴。
虞嫣拿出一卷来,打开看,却见是画。
明月当空,荷花满池,正是屋外的那片荷塘。
虞嫣讶然。
“这也是严夫人画的?”
她问。
碧鸢道:“正是。
严夫人最喜欢这片荷塘,画了许多,这柜子里的全都是。”
虞嫣又打开几幅,果然,全都是荷塘。
各种角度,每个季节都有。
你要是回不去,这辈子就会跟她一样画个寂寞……虞嫣心想。
她把画放好,翻了翻架子上的书,除了佛经,倒还是有一些别的,比如四书五经之类。
“那架子上有一本楚辞。”
碧鸢适时地提醒,“其中有一首越人歌,王妃抄了正好。”
虞嫣听得这话,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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