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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一时赌气,当着谢菱的面说出了这事,谢菱却既无喜悦,也无羞涩,甚至连恼怒都看不见,她的神情平淡得像是一杯白水。
好似方才她所见的一幕,并不是一个年纪相仿的贵家公子在她面前提亲,而是一株不相识的杂草枯死在泥地里。
谢菱说“晋少爷说的若是真的,谢府怕是得早早准备送客茶了。”
这等毫无转圜的拒绝,让晋玉祁也一时失了声。
谢菱转身便走,晋玉祁静了静,还在身后不甘心地喊着“你等着!
花舞节那日,我就去找你!”
一直到快步离开这条巷子,谢菱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贺柒也小心翼翼地沉默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贺柒才轻声说“花菱,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畜生如此猖狂,竟然对你大放厥词。
是我不好,不该把你拖过去的。”
谢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不要紧。”
谢菱转身对贺柒扯了个浅浅的笑,“他要发疯,与贺姐姐没有关系。
只是,看着他厌烦,总觉得后患无穷。
对了,他说的‘花舞节’,是什么时候?今年又要办?”
贺柒抿了抿唇“花舞节是半祭祀的庆典,每当京城里有什么大事时,就要举办。
已经好几年没办过了,不过据说,因为今年的疫病愈发严重,陛下又有这个念头,想办一场花舞节,去去晦气。”
谢菱微微蹙眉,在心中想着,有疫病,自然应当早些防治,要么,就修一修这疫病的来源,整治一下护城河,弄一场祭祀算什么道理?
这让谢菱又想到之前那次千灯节的事情,在京城轰轰闹了一场之后,皇帝的做法,却是带着簪缨家族去祈福以平顺民心。
无用之事越做越多。
“听说,陛下的旨意已经差不多定了,花舞节的日子是在七月十五,第二日便是处暑,算是个好兆头。
可……”
七月十五?
那岂不是离今天也没多少日子了。
“可是什么?”
谢菱追问。
“可是,今年还没找到合适的神女。”
贺柒说,“这花舞节有个规矩,需要及笄以上的未出阁女子担任神女,坐在花架中,被抬着在城中走一圈,意为天神降世,菩萨护佑。
今年旨意下得急,前几年里储备着的神女人选或是嫁人,或是迁居,短时间内,还没来得及选出合适的。
听我爹说,最近礼部为此事烦得很,又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到陛下面前,去求陛下改时间。”
“这有何难?京中这么多女子,不愁找不到合适的。”
谢菱也不觉得这点阻碍会让花舞节的日期推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咬咬唇角,专心思考着要如何对付晋玉祁。
若她是别的身份都好说,晋玉祁一个乳臭未干的中二病少年,根本不够她一指头的。
但她现在是谢菱,一个须得听从父母媒妁之言的高门贵女。
而且,她也正是刚及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指不定谢家人商量着,觉得门当户对,与晋家一拍即合了。
“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却难得很。”
贺柒有心要引开谢菱的注意力,不让她再为方才的事烦忧,说得更加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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