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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将一份扫描复印本摊放在一边,用一只黑色的记号笔浓重地圈出了几个符号。
那几个符号被掩藏在大量凌乱的线条下,几乎分辨不出来,只有研究了好长时间的王国和沈晾自己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这是沈晾探访吴不生那几年,在他所探访的各地做出的标记。
这些,全是私人工厂。”
被圈出的私人工厂数量不多,全国的私人工厂那么多,被沈晾记下来的却只有少部分,看来这少部分是他认为有用的。
这些私人工厂将它们连起来一看,全都在铁路主干线附近,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但初看下布置得还挺均匀。
“沈晾还说什么了?”
“他、他问:地下呢?”
地下呢?
王国看了好半天,接着又脸色铁青地拉出了另一条线。
那条红线几乎和私人工厂吻合。
那是几条断断续续的地下煤矿铁路。
-
杨平飞和王国有了新的目标,飞快动身,他们查起来的时候,沈晾又在家里修养了小半个月。
这小半个月他几乎没有出过门,最多就在房子外走走,旁辉发现他的情绪稳定多了,看上去似乎对吴不生的案子没有那么执着了。
十一月低的时候,沈晾忽然说:“我要去父母那里。”
旁辉有些愣神。
从来没有在沈晾的口里听到过“父母”
这两个字,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晾重复了一边,让旁辉反应了一会儿,就兀自走进了房间收拾东西。
旁辉没想到他的行动力这么强,连忙跳进去问:“要、要我去吗?”
沈晾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旁辉靠近他,打量他的脸色,却发现沈晾别开头避开了他打量的目光。
即使是旁辉,沈晾在他的目光下也有些不自在。
旁辉微微笑了起来,吻了吻沈晾的额头,将他搂在怀里说:“我陪你去吧。”
沈晾被他一吻,身体就僵硬了,旁辉将他搂进怀里的时候,沈晾一动都不敢动,活像一根泥柱子。
旁辉也觉得脸有点儿烧,但是他转念一想两个人都表明心意了,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于是干脆飞快地吻了吻他紧闭的嘴唇。
沈晾的眼睛大睁,一直瞪着旁辉的脖子,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脸色苍白,耳朵和脖子根却通红。
旁辉看了他几眼,松开他,帮忙将衣物给他整理进箱子里,一边整理一边问:“要待几天?”
沈晾的衣服旁辉比他还熟,沈晾愣了好半天才捂着嘴说:“一……三天……”
旁辉麻利地将沈晾的衣物都整理进箱子,又赶紧给自己的衣物打包,给两人定了火车票。
旁辉本想定飞机票的,但是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定火车票,两个软卧。
沈晾在这片地方挣扎太久了,可以趁机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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