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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这边天气湿冷,虽说阳春三四月的天气,公寓里仍是冷意四逼。
待到温度暖和了点儿,她让宋祁深脱了大衣。
“你的行李呢?我怎么没看到,你就空手来了?”
宋祁深里面只穿了件高领的白绒线衫,如玉的脸隐在头顶吊灯的光影里。
“没带多少行李,明天晚上我就走了。”
宋祁深言简意赅。
千栀捏了捏他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半晌,她带着肯定的语气传来,“你专门跑过来唔是为了看我吗?”
宋祁深低头垂眼,视线闲散地撂过来。
他没开口,没承认也没否认。
千栀杏眼弯成一对儿小月牙,朝着他招了招手,“快过来呀。”
宋祁深长腿随意地搭着,单手插在裤袋里,见千栀这样,踌躇片刻,立马走了上去。
千栀摁住他骨骼清瘦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而后打开一包湿巾,凑了过来。
“怎么?”
“你难道不难受吗?”
千栀很是好奇,刚刚不小心误伤到他,一直耽搁到现在。
眼下仔细看来,他眼角泛着些许的微红。
宋祁深肤色本就冷白,此时此刻眼尾被淡淡的樱色给吊住,妖孽挠人。
千栀看得呆了会儿,而后将湿巾细细地敷了上去。
“这样感觉好点了吗?”
小姑娘声音糯糯的,软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侧。
宋祁深侧着脸,头稍稍偏过去,“本来也没什么大碍。”
听他语气还有点怪,千栀心下觉得好笑,“不过你跑过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顿了顿,她又说道,“要是我今天比较忙的话,回来有多晚,你就待到多晚吗?”
“诶——你是不是,是不是,傻啊。”
千栀片刻不停,还在絮絮叨叨。
她心中情绪百转千回,话在口中酝酿好久,末了只来了这么句形容词。
宋祁深轻笑,“说谁傻呢?”
他语气懒散,“也不知道是谁,连自己老公都认不得。”
“不说话我又认不得你。”
千栀反驳回去,声音虽小,但却格外理直气壮。
那么个男人暗地里偷偷摸摸地藏着,跟做贼一样。
换谁都联想不到是要来看望她的吧。
“嗯,不过你有防范意识总是好的。”
宋祁深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太久。
千栀笑道,“那是。”
“不过你还没回答呢,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
宋祁深抓过她的手,指尖怼着指尖,一点一点掠过去,“不来的话,看你更加乐不思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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