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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残旧,廊道里光线昏暗,得到邀请后,白杨没事人一样径直走了进去。
剩下陆则灵和盛业琛沉默对视。
夏天的夜风略带凉意,陆则灵清醒了些。
不知是站久了还是陆则灵手上的温度太高,冰激凌有些融化,流在她手指上。
盛业琛看了她手上的冰激凌一眼,又看了她一眼,紧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耐:“你要我‘也’进去?”
他重读了“也”
字,这让陆则灵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他生气了,只是怯怯的点了点头。
“不必了,我走了。”
盛业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毫不留恋的拂袖而去。
那模样,想必是非常生气的。
陆则灵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亦或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就像从前在他身旁的时候一样,做什么都错,他要的是她离得远远的,如同她离开的这一年多。
盛业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心里有些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却始终雾里看花看不清楚。
他赌气的转身下楼,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直到下了两层楼才听见陆则灵关门的声音。
年代久远的铁门被关上的时候会发出吱呀和哐当的响声。
像划玻璃的声音一般刺耳。
像一道魔咒魇住了他,盛业琛像个傻子一样定在原地。
他没想到陆则灵是真的变了,她不再痴心的守候着他,不再因为他一个皱眉就手忙脚乱,更不会为了取悦他而讨好。
这明明是他要的不是吗?为什么他却觉得这样难受。
站在黑暗的楼道里,盛业琛的拳头握得很紧,青筋一根根的在他额前爆开他也浑然不觉。
他突然很想冲上去问问陆则灵,问问她,那天的眼泪到底是为谁流的?
那个在她心里的人,究竟还是不是他?
他突然觉得害怕,害怕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一直以来的笃定被这么陡然推翻了,他不敢相信,这感觉有如天崩海啸,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面前崩塌破碎,内心陷入一种难以言喻无法忍受的矛盾之中。
在这座城市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让公司的人定了回程的机票,看着他把公司的车开回去。
盛业琛有些呆怔的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夜空。
其实和他居住的城市也没什么不同。
两座城市距离的也不远,飞机四十几分钟就能到,如果他想来,每天都可以来,可他却觉得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一块,支撑他不顾一切来到这座城市的理由,他一直没有想通,亦或,想通也没有用。
两点降落,盛业琛没有回家,而是去酒吧一直坐到清晨四点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点了多少酒,只觉得酒似乎一点都不辣,喝进胃里像白开水一样,淡觉无味。
记忆中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醉过,他一直不敢喝醉,曾经的错误他一直引为教训,可他现在却后悔了,这错误,他也许本该让它一错再错,一错到底,这念头,是不是有些荒唐?
他酒量不算好,拂倒那些酒瓶站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脚下有些虚浮。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付钱,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凌晨四点多,天际只有一点点破晓的颜色,暗沉沉的,像灾难片里的长镜头,平行的扫过,荒凉而绝望。
他扶着墙开了家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有些想哭。
真希望一直看不见,有些东西,看的太清楚了,反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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