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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奉去职都是小事,将来风头过了,皇上一句话就能复职。
舍了面子,只要爵位还在,就能保全王府的根基。”
毕竟是关乎子女未来前程的事,西鲁特氏不禁面色凝重,她低头思考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艰难地点头:“旁人怎么看王爷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
只要皇上知道王爷的苦衷,这恶名我们背了。”
回放结束。
康熙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态度过于严肃了些,他靠在秋香色金钱莽引枕上,笑着指责道:“说来真是没了王法了,你叫老六送了那些东西到鹰庄给老四,怎么没有朕的?”
绣瑜不由目瞪口呆,这还是皇帝吗?怎么那么像无赖呢?因为知道康熙高寿,她确实记挂胤禛和晋安更多一些,如今被对方一口道破,不由心虚:“您身上的万字锦观音护符,不就是臣妾做的吗?况且贵妃她们都不曾向鹰庄送东西,单臣妾送,不是惹人笑话吗?”
说到其他妃嫔和雨露均沾这个话题,就轮到康熙不自在了,他轻咳一声回归了正题:“皇嫂到你跟前求情了?”
裕亲王府跟永和宫关系匪浅人尽皆知,绣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拿了个美人拳在他腿上敲着,语气轻快地说:“都是些妇人之间的软和话,无非是王爷年纪大了之类上不得台面的理由。
臣妾觉得皇嫂还是识大体的,知道王爷犯下大错,皇上为了平息前朝物议不得不罚。”
康熙不由失笑:“有你这么给人求情的吗?你怎么不提最近大阿哥莽撞误事的传言?”
绣瑜奇道:“传言多半是假非真,臣妾原本不信。
可皇上这么一说,这传言竟有几分可信之处?”
康熙深深地看她一眼:“你哪是原本不信,分明是等着朕说出口呢。”
他没有过多纠缠,反而闭了眼睛颓然长叹:“知子莫若父。”
“可惜,可惜!
时也,运也!”
其实自从他上了草原就染病,康熙差点以为自己成了大清的罪人,最后裕亲王在他回銮的情况下,能够稳定军心,战而胜之,已经让康熙十分宽慰了。
然而胤褆也是他重视的儿子,这次出征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只是年轻人稍微莽撞了些,也是那噶尔丹太过狡猾的缘故。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把板子落在儿子身上还是更心疼些,康熙也只有在心里默念一句,委屈老哥哥了。
他半眯着眼思索了一阵,突然问:“裕亲王家的三阿哥保泰已经八岁了吧?”
保泰是侧福晋瓜尔佳氏生的,是裕亲王的独子。
绣瑜答道:“保泰阿哥是康熙二十一年生的,已经入了上书房三年了。”
康熙回忆道:“朕记得那个孩子身子不好,课业平平。
这样吧,明年便叫他进无逸斋,跟皇子们一起念书。
让老四指点指点他的功课。”
见他对裕亲王毫无芥蒂之心,绣瑜终于松了口气,笑着应了。
再说钟粹宫那边,刚知道大阿哥打了胜仗的时候,惠妃捂着心口喊谢天谢地,忙着叫娘家人舍米舍钱,四处还愿。
她深谙做人留一线的道理,面对宫里众人的阿谀奉承,还能维持住忠厚本分的笑容。
可等截然相反的消息炒起来的时候,惠妃咬牙切齿的同时,突然张扬起来了。
钟粹宫的花树上扎了彩绸,一应帐幔摆设换了喜庆的颜色,灿烂辉煌的宝石盆景儿一屋摆上两三盆尚嫌不够,还特意叫人去雀鸟司要了喜鹊来挂在廊檐底下。
惠妃逢人就要唠上两句,不是夸大阿哥勇武能干,就是哭胤褆千里奔波有多么多么辛苦。
连大福晋也被她催着,一日三遍地收拾屋子,打扮两个女儿,准备迎接大阿哥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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