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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人在南梁,为防出差错,不得不扮演毫无反抗能力的阶下囚,这意味着许多事情不能正面与人动手。
傅忱这些年在南梁受到的□□并不少,他不怕疼,也特别能忍。
然而,并不意味着,他不急。
南梁的钱监有上林三官负责督造,掌原料和制范的辨铜、均输二官,前者好财,后者好色,都是些好拿捏的伪清官。
搞定他们不是什么难事,傅忱投其所好,废了点人财,没怎么过脑全部收入麾下。
唯独那负责铸钱的钟官是一块最难啃的骨头。
钟官把持的关口,正好是铸株钱最后的部分,如果不把这块老骨头拿下,傅忱造好的假株钱就卷换不了南梁的真株钱。
无法流通与南梁的街市,流进钱庄。
钟官这块老骨头是有点意思,他不贪图财色,就爱一些山水墨画。
你给他送搜刮来的珍惜墨宝,来路正,够清白,他就是很喜欢,也只是欣赏欣赏,决计不会收下。
此人也烦了傅忱好一段时日,要不是他在前面挡着,他又怎么会耽搁这么些时日,还被人算计,睡了小结巴。
今儿个,瞧着小结巴,他倒是有了点对付钟官的眉目。
瞧着小结巴孤弱无依的身姿,他就在想啊。
人都有软肋,老骨头也是有家有室的人。
朝外挖挖,从他身边人入手,先弄他外族,然后到他嫡儿嫡孙,再到他夫人,看他能扛住几个回合。
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
钟官没几年也快要致仕,傅忱耗不了长时间等。
对策思虑周全,赌着的气散了大半,傅忱舒坦了很多,他翻身朝里,阖眼入睡。
谁知道入了夜,竟然刮起大风打了雷。
下一瞬大雨倾盆而至。
怀乐蜷缩成一团本来是能好好睡,但是伤到的脚背起了泡,又疼又痒,梦里她挣了挣,被褥就被她踢开了,抱臂冷得打哆嗦,后半夜发起魇来。
模糊不清以为自己掉了下来,跟着熟悉感钻爬上了她的床榻。
傅忱几乎是一瞬间睁开眼睛。
他还没甩手将她攘推下去,怀乐灵活钻进了他的怀里,两只手牢牢攥捏着他的中衣,贴着他的胸腔。
傅忱看一眼,便知道这小结巴害了低热。
瞧她冻得哆哆嗦嗦,泛了青紫的唇,小脸蛋挤成一团,便可知多痛苦。
怀乐烧得糊涂,已然把傅忱当成那床大被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被褥不似往常那般柔软。
虽然不软,却热。
她冷怕了,贴上就死活不撒手,那样抱着傅忱,感受他身上的温热以及让人贪眷的温暖。
苍白毫无血丝的小脸,像刚出锅的嫩豆花,贴在他的身上像刚出生的小奶猫一样时不时蹭他。
鬓边的发丝也变得跟她一样,有几缕黏在了他的身上。
用手扒下去,还会缠上来,如同它不要命的主人,惹人讨厌。
傅忱将她往后拖,也不见反应,拽她的头发,斥叫她的名。
“梁怀乐,你给我起来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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