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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出身的青年敏锐地抓住了徐远想要他注意的关键词,他霍然抬头,连醒来一直犯晕的头都顾不上,急声追问:“大人说的可是真的?只要完成任务,就能买到亩产十石的良种!”
他在十石上刻意加重。
徐远端着冷茶故作姿态地吹了吹抿一口,一副这不算什么的样子。
“自然,王上金口玉言发下诏书,岂能有假。”
年轻人手指紧紧抓住被面,脸色一会儿一变,显然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中。
徐远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等着。
“……”
他蠕动嘴唇,几乎自言自语般说了一个词。
这声音太轻了,饶是以徐远这等习武之人的耳力也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吴国!
是吴国人!”
年轻人崩溃般大声吼叫。
得到这个答案,徐远一脸“又是他们”
的表情。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年初才刚被揍过丢了一座城,这才几个月,新的疆域图都还没画好吧,怎么又开始找死了呢。
……
“可能是嫌国土太大,想送一些给我们吧。”
消息传到王都,连素来注重形象的相国也忍不住当众翻了个白眼。
“说起来,吴国这次的使臣队伍差不多进入洛国领地了吧。”
徐将军摸着胡须突然说起另一件事。
典客略一回忆往年他们抵达的时间,估算了一下,点头确认:“差不多在三川郡了。”
洛王眼都不眨一下地说:“三川郡内多匪盗,也不知吴国使者有没有带足护卫?”
相国微笑:“来我洛国‘朝拜’还带那么多护卫,是故意挑衅吗?”
太尉拍手:“吴国使臣千里迢迢来送礼,竟然遇到流匪,还被暴打了一顿,真是太惨了。”
徐将军抹泪:“可怜我洛国元气大伤,连流匪都抓不到。”
典客满脸沉痛:“为了救灾国库损耗太大,连翻修吴国质子府的钱都拿不出,只能委屈使臣住茅草屋了。”
于是这场由洛王起头众臣附和的“意外”
就这么通过了。
至于向来土地肥沃重兵驻扎百姓安乐的三川郡为什么会有流匪,啊,这他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有流匪,还是特别狡猾怎么也抓不到的流匪。
……
“王上有命。”
曾经回旧都参加洛王冠礼的王岩在陈芥菜卤找出后不久就回了边境,这时候已经跟吴国打过交道了,嗯,他帮吴国又省了一笔官员的开销,现在这个城已经由洛国发工资了。
传令使手执帛书高高举起,因着不是正式诏书,也无需跪地接旨,只等王岩带着人恭敬行完礼后才把帛书放到他手中。
王岩摊开一看勃然大怒:“竖子无耻!”
又对传令使一拱手,“使者放心,岩必不负王上所托。”
*
三川郡,某处山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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