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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舆论的成本太低了,他们用最简单的方法在人的身上加标签,物化人设,博眼球关注。
从那次之后,鹿听晚能明显感觉到,闻夏对她的教导方式正在改变,没日没夜的训练和近乎变态的要求,甚至是没有给她留下休息的时间。
“妈妈说,‘第二名,不配休息’。”
鹿听晚呢喃道。
也是在那个时候,闻夏和鹿父离婚了。
并不是不爱了,或是感情的破裂,闻夏用病症要挟和鹿父离的婚。
理由也极其的可笑——
只是因为鹿父劝阻了几句,让闻夏留点时间放她休息。
闻夏开始怕,怕鹿父抢走她的时间,怕她在画画上不够用心。
后面她的父母也离婚了。
她跟了闻夏,她并不觉得鹿父不合情理。
按照当时闻夏的心理状况,是绝对不能激化她的情绪。
这样的魔鬼模式,大概持续了有几年吧,直到初一的时候。
闻夏因为去看她的画画比赛,不幸遇上了对方酒驾,车祸离世。
鹿听晚到现在都还记得她那场比赛,最后也是拿了个第二名。
从那天起,这个第二名变成了紧箍咒一般的存在,死死的烙印在了她心底,痕迹怎么都抹不掉。
鹿听晚:“我开始怀疑我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份喜欢,好像仅仅只是为了第一和第二之间的争夺。”
颓废和自闭期来临,舆论总是没有休止的那一天。
“第二名”
、“后继无人”
,像是开始透过闻夏,直接变成了她的代名词。
“我画不出来了,我所有呈现出来的东西只剩下了压抑、单调、毫无灵魂。
我听不得别人的评价,哪怕只是一点负面的声音都不行。”
“叛逆、绝望、无间断的崩溃……”
她甚至不知道,不知道该和谁去抒发这份沉甸甸的情绪。
“阿晚——”
言璟哑着声,双眸赤红,“都过去了,我在这。”
那是个怎么样的地狱啊。
母亲离世、校园暴力、信仰崩塌。
他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她当时所面临的情况,他怕自己会疯。
鹿听晚枕在他的颈间,少年身上干净淡然的木质调香缓缓传来,她心神静了静,重新闭上了眼睛,“你还敢听吗?”
那些听起来都像是有刀子在划的过往。
可即便是这样。
她都在怕会给别人带来压力。
“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你想说,我便陪着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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