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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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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些些都是费话，"

又一个学者吃吃的说，立刻把鼻尖胀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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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受了谣言的骗的。

其实并没有所谓禹，禹是一条虫，虫虫会治水的吗？我看鲧也没有的，鲧是一条鱼，鱼鱼会治水水水的吗？"

他说到这里，把两脚一蹬，显得非常用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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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鲧却的确是有的，七年以前，我还亲眼看见他到昆仑山脚下去赏梅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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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的名字弄错了，他大概不叫鲧，他的名字应该叫人！

至于禹，那可一定是一条虫，我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他的乌有，叫大家来公评......

于是他勇猛的站了起来，摸出削刀，刮去了五株大松树皮，用吃剩的面包末屑和水研成浆，调了炭粉，在树身上用很小的蝌蚪文写上抹杀阿禹的考据，足足化掉了三九廿七天工夫。

但是凡有要看的人，得拿出十片嫩榆叶，如果住在木排上，就改给一贝壳鲜水苔。

横竖到处都是水，猎也不能打，地也不能种，只要还活着，所有的是闲工夫，来看的人倒也很不少。

松树下挨挤了三天，到处都发出叹息的声音，有的是佩服，有的是皮劳。

但到第四天的正午，一个乡下人终于说话了，这时那学者正在吃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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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里面，是有叫作阿禹的，"

乡下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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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禹也不是虫，这是我们乡下人的简笔字，老爷们都写作禺，（12）是大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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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叫作大大猴子的吗？......学者跳起来了，连忙咽下没有嚼烂的一口面，鼻子红到发紫，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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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呀，连叫阿狗阿猫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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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头先生，您不要和他去辩论了，"

拿拄杖的学者放下面包，拦在中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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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都是愚人。

拿你的家谱来，"

他又转向乡下人，大声道，"

我一定会发见你的上代都是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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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从来没有过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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