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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我打碎了她的幸福?还是她打碎了我的幸福?云歌自己都不能给自己答案。
两人都没有笑意,彼此看了一瞬,把目光各自移开,却又不约而同地移向侧面,好似无意地看向另一个人。
孟珏官列百官之外,所以位置特殊,加之仪容出众,根本不需寻,眼光轻扫,已经看到了他。
汉朝的官服宽袍广袖、高冠博带,庄重下不失风雅,衬得孟珏神清散朗,高蹈出尘。
久闻孟珏大名,却苦于无缘一见的闺阁千金不少,此时不少人都在偷着打量孟珏。
连云歌身旁的抹茶也是看得出神,暗思,原来这就是那个不惧霍氏的男子,这般温润如玉的容貌下竟是铮铮铁骨。
跪拜完毕,借着起身间,孟珏侧眸。
他似早知云歌在哪里,千百人中,视线不偏不倚,丝毫不差地落在了云歌身上。
云歌不及回避,撞了个正着,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还是一阵阵地酸楚。
已经那么努力地遗忘了,怎么还会难过?
脑中茫然,根本没有留意到众人都已经站起,只她还呆呆地跪在地上。
抹茶一时大意,已经站起,不好再弯身相拽,急得来不及深想,在裙下踢了云歌一脚,云歌这才惊醒,急匆匆站起。
孟珏眸内浓重的墨色淡了几分,竟显得有几分欣悦。
冗长的礼仪快要结束,夜宴就要开始,众人要再行一次跪拜后,按照各自的身份进入宴席。
抹茶这次再不敢大意,盯着云歌,一个动作一个提点。
想到自己竟然敢踢云歌,抹茶只觉得自己活腻了。
可云歌身上有一种魔力,让跟她相处的人,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做事不自觉地就随本心而为。
男宾女宾分席而坐,各自在宦官、宫女的领路下一一入座。
云歌经过刚才的事情,精神有些萎靡,直想回去休息,无意瞅到百官末尾的刘病已,才又生了兴头。
刘病已遥遥朝她笑着点了点头,云歌也是甜甜一笑,悄悄问抹茶,“是不是只要官员来了,他们的夫人也会来?”
“一般是如此。
不过除了皇室亲眷,只有官员的正室才有资格列席此宴。”
抹茶刚说完,就想咬掉自己舌头。
幸亏云歌忙着探头探脑地寻许平君,根本未留意抹茶后半句说什么。
云歌看到许平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周围没有任何人搭理她。
她因为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唯恐出了差错,给她和刘病已本就多艰的命运再添乱子,所以十分紧张,时刻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一个动作不敢多做,也一个动作不敢少做。
她身旁不少贵妇看出了许平君的寒酸气,都是掩嘴窃笑,故意使坏地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
本该走,她们却故意停,引得许平君急匆匆停步,被身后的女子怨骂。
本该坐,她们却故意展了展腰肢,似乎想站起来,引得许平君以为自己坐错了,赶紧站起,不料她们却仍坐着。
她们彼此交换眼色,乐不可支。
许平君竟成了她们这场宴席上的消遣娱乐。
云歌本来只想和许平君遥遥打个招呼。
以前许平君还曾很羡慕那些坐于官宴上的小姐夫人,云歌想看看许平君今日从羡慕她人者,变成了被羡慕者,是否心情愉悦?
却不料看到的是这么一幕。
强按下心内的气,对抹茶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要么让我坐到许姐姐那边去,要么让许姐姐坐过来,否则我会自己去找许姐姐。”
抹茶见云歌态度坚决,知道此事绝无回旋余地,只得悄悄叫来六顺,嘀嘀咕咕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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