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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炭盆的火忽明忽暗。
眼下有人住了,这地方便不似之前那么清冷。
书辞推门进去,那张银晃晃的面具映入眼帘,面具下的人正拿着刀在烛火上烤,气定神闲……不过也不一定,毕竟看不见表情。
沈怿刚给自己换了药,她带了阵冷风进来,将火引得左右摇曳。
他停下动作,抬眼对上前面的视线。
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书辞扒着门冲他颔首:“在耍刀啊?”
戴面具的没回话,偏头望着她。
书辞自顾自说下去:“刀法真不错,一看就是名门正派。”
沈怿扬了扬眉:“我都还没耍,你就知道我刀法不错?”
她神色不改地胡诌:“高手大多深藏不露,你这样的体格武功肯定不差……不如,比划两招我瞧瞧?”
“你想看我耍刀?”
“人活一辈子,总得给自己长长见识。”
书辞从背后掏出一节木头,“这样吧,用你那把刀,把这木头砍成四块,办得到么?”
沈怿略一衡量就说可以,他接过木头,刀柄在食指间转了几圈,刷刷两下,书辞甚至还没看清,整整齐齐的四块木柴就已经劈好了。
她拿在手里开始找茬,拧着眉头说不对劲。
“怎么了?”
“好像……这一根要细一点?”
沈怿淡淡睇她,“你有说切成一样大小?”
“我没说吗?”
她眨了眨眼睛,“兴许是忘了。”
于是又往背后掏了一根,“要不……咱们再试试?”
一道晃眼的刀光闪过,啪叽两声响,怀里稳稳当当摆着木柴。
那真是非常的整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研究了半天:“大小是一致了,不过美中不足,表面太粗糙。”
沈怿朝她伸出手,后者很自觉地把下一根木头递上去,他两刀子切完,不等书辞开口直截了当问:“还有多少?”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她含笑往旁边挪了挪,“也不多,就这些——”
。
院子里赫然散着一堆小山似的柴禾。
沈怿沉默了片刻,缓缓起身。
他伤最重的位置在右脚,其他地方已经养得七七八八,光是劈柴倒也无妨。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柴堆边,玩了一下刀,觉得要劈这么多可能有点吃力,索性换了把斧子。
高手劈柴果然不同凡响,只见他手朝地上一拍,斗然起了阵风,木头们凌空而起,随后纷纷肢解于白刃之下。
劈完了一波,沈怿歇了半晌,又开始鼓捣剩下的。
“家里的伙夫过年去了,这柴搁着没人劈。”
人家给自己带伤干活儿,书辞还是觉得应该解释解释。
“没事。”
沈怿颔首拾起木柴,“你救了我,权当是报答了。”
她闻言一怔,神色里带了几分遗憾:“就只是劈柴?”
似乎有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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