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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肯损之分毫,所以我现在的头发长度已经过腰了,自己一个人打理起来尤其不易,往日都是碧白为我束发,如今碧白不在,我只得自己上手。
头发昨天刚洗了,没有护发素滋润又长度过长,发尾自然有些干燥,加上又在床上蹭了一宿,此时更是打结成一大坨,我拿起手边的梳子梳了两下发现怎么都梳不通,反倒扯痛了头皮,心里愈发烦躁,压都压不住,好似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气,索性把梳子抽出来往桌子上一摔,挽起袖子,用牙在新里衣上扯下一条窄布,随手将发尾一绑,便起身出门去。
我心情不好,很烦躁。
所以也不想跟他虚与委蛇什么,干脆不在这屋子里待着。
出了院子,我随便选了条路往前走。
昨天晚上还有所忌讳的迷路和看到不该看的在这一刻完全都不被我放在心上。
迷路又如何?反正总会有人来找,毕竟还是笼中鸟的身份;看到不该看的又怎样?我是他亲弟弟的亲传徒弟,把我弄死了他这辈子就别想再和他弟弟心平气和地说一句话!
我气冲冲地快步走着,似乎这样就可以消磨掉我心中燃烧的火。
一路上没碰到一个人,我自己随便乱走竟然也没走到重复的地方。
所以说这宅子到底是有多大?妥妥的剥削阶级!
我一直走,一直走,肚子本来就空,再加上一起床就任性来这么一出对我来说完全可以算是高强度的锻炼,没一会儿就饿得不行,但是我完全不想回去,再说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后来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想就近找个地方坐下。
刚好这里有一个小池塘,池塘旁边有个小亭子,于是我就进了小亭子坐下。
四周的景物花草虽然算不上杂乱无章,但也可以看出是荒废了许多年之后近期有人收拾了一下,没什么灰尘,却也没什么人气。
沿着石子路往前看不远处有一栋房子,远看似乎装修得还挺好,不知道住没住着人。
我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一仰头干脆横躺在了亭子的长椅上,两手捂着胃,斜着眼擦过亭檐看天。
天真蓝。
云真白。
好像棉花糖。
我的肚子咕了一声。
“哟?小尘醴没吃饭?”
一个熟悉的轻佻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坐起来。
果然,风虞那家伙又跟没骨头似的倚坐在我旁边的长椅上,手里捏了个石子似笑非笑地抛着玩。
“我……”
我本来想来句“我靠”
,不过在第二个字脱口而出之前还是忍住了,“……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才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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