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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第2页）

我冷笑道：“哥哥您也真是，这么大的事居然事先并未跟我说清楚。

想我在这里战战兢兢地假扮你妹妹，生怕哪天被人识破，所为何来？您倒是在长安逍遥自在，倒让我天天如履薄冰地冒充着你妹妹，为着长孙家争着颜面。

如今我问你什么，您可千万莫再瞒我了。”

长孙无忌脸上的肥肉一颤，忙陪笑着说：“姑娘说哪里话来，姑娘在唐国公府这些年来，为我长孙家争足了脸面，我们全家报答姑娘大恩都来不及。

我可有什么事会瞒着姑娘？”

我点头道：“这样便好了。

我且问你，你妹妹与那李四公子之间可是素识？”

长孙无忌一愣，缓缓开口道：“不错，确是这样。

其实......其实我妹妹本是许配给了那李四公子的。”

这下轮到我发愣了。

我却一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一出。

我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我与李二公子的婚约又是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道：“这中间实有不少曲折。

既然你问起我也无须瞒你。

我们长孙家在这大隋天下，虽不如唐国公府显赫，却也是有数的名门望族。

与李家的婚配，也可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当初与他家结亲，却是由我伯父提出的，他看准这唐国公府的名望，更是欣赏窦夫人的胆识，认准了‘奇女必当有奇子’，因此由他老人家做主，将我妹妹许配给了李家。

我家与李家的亲事虽然定了下来，却并未正式下聘。

后来在一次贵族子弟的赏花大会上，我年仅十一岁的妹妹与李四公子偶然相识，两人均生好感。

李家四名公子均是人中龙凤，而以四公子的年龄与我妹妹最为接近，因此我们两家也就算是默认为我妹妹是许配给那李四公子的，我们也都道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那时的李二公子，你是知道的，与那南平公主两情相悦，所有人都道他会被招为驸马，自然不可能娶我妹妹为正室。

后来我妹妹与李四公子多有来往，也无非是一起游园赏花之类的事，我们也道他们早晚会成亲，并未令其避嫌。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我妹妹十三岁那年，李家窦夫人病重，催我妹妹过门冲喜。

此时李家大公子早已婚娶，而皇上此时尚未下旨招李二公子为驸马。

那窦夫人也真是性烈，扬言有生之年不许自己的儿子与杨姓女子成亲——此事虽然整个李府无人敢外传，我们却也有所耳闻。

其实，我们私下猜测，冲喜不过是说辞而已，想那窦夫人因着国仇家恨，生怕儿子会娶公主为妻，便要在有生之年亲自给儿子定下别的亲事方可安心。

因而我妹妹便被正式许配给了李二公子，定下了吉日过门。

这件事，不瞒你说，我们家里私下也是很乐意的。

因为我舅父多次言道，李家四名公子虽然俱是人杰，却以那李二公子尤为不凡，来日必将富贵无极，妹妹跟了他也算有个好归宿。

至于婉韵与四公子之间，我们也认为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并未往心里去。

谁知妹妹却为此闷闷不乐，想来一是她与李四公子旧情未了，二是她也知道二公子与南平公主之间的情感纠葛，不愿意横刀夺爱，卷入是非。

她身子本就不好，这样心事重重，很快便病倒了。

谁能想到一场不大的病居然会要了她的性命！

不瞒你说，妹妹虽然仙去，我们却也不甘心与李家这场大好姻缘落空，再者也无法与那李家交代，幸好此时姑娘及时出现，方始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姑娘大恩，我们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为好。”

听他喋喋不休地讲了这么一大串，我才总算是明白了个十之八九，心底暗自叹息，早知如此，我实是不该淌这浑水。

然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好在那李元吉似乎也不想泄露我的秘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