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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的氛围在雨幕中无声蔓延开,给人一种短兵相接的错觉。
可对面只是落下一声沉沉的嗤笑。
火星抖落的瞬间,他掐灭了香烟。
“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做没把握的事。”
他牢牢掐住她的下颌,眸底起了一点凶性,让人心惊,“既然耐不住性子出手,就该把事做绝做死,让他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冰冷的手指就抵在她耳后,沿着她颈间的动脉,一寸一寸摩-挲而过,他偏冷的嗓音沉哑,“机会就摆在你眼前,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周遭陷入诡异而微妙的氛围里。
极缓的动作磨得人发疯,像是在同她调情,又像是在威胁。
难以言说的念头在疯长,暗瘾翻涌,欲念横生。
沈姒无声地看着他,喉咙里又干又涩,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眨落了雨水。
想躲,她浑身又僵得厉害。
她张了张唇,气息很轻地漫出字来,“我没有。”
“没有什么?”
齐晟睨着她,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他将她抵在车身上逼问,一身浓重的戾气,“没有蓄意接近我,还是没有别有所图?”
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沈姒,我最恨被别人利用。”
…………
沈姒猛地惊醒。
是梦。
沈姒微啜着气坐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黎明前瞬的天色将明未明,寥落的几颗星闪烁在垂光抱月的夜色里。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落地窗外的景象,沈姒揉了揉太阳穴,探到一手薄薄的细汗,动作微微顿住。
就这么一动,倦乏和酸软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她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过一遍。
山色临窗,一溪入梦。
昨晚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袭来,铺天盖地的,都是旖旎的气息。
齐晟被她折腾醒了,微蹙了下眉,嗓音里勾着点沙哑和不快,“怎么了?”
沈姒扭过头来,怔怔地盯着他看。
她刚刚好像是被吓醒的。
就是被这个枕边人吓醒的。
还他妈是被齐晟给活活掐死的!
梦里的窒息感还在,他掐着自己脖颈时一身戾气,阴冷的样子历历在目,沈姒根本没法从荒诞的梦里平复下来。
她的思维迟缓再迟缓,身体却先趋利避害,迅速地从床上翻下来。
扑通——
伴随着沉重的坠地声,沈姒痛苦地“哎呦”
了一声,捂住了脚踝。
妈的,祸不单行!
梦里已经够悲惨了,现实简直惨上加惨,《行路难》都没有她难,《窦娥冤》都没她冤,她去比惨大会说不定能颁个一等奖回来。
沈姒正坐在地毯上疼得抽气,一丝未着,头顶的灯光骤然亮起。
她抬了抬眼。
面前落下一道阴影,齐晟已拢了浴袍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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