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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有不满的甚尔一把抢过了直哉手中的碗,再度躺倒,一派慵懒。
直哉也不在意自己没吃完的石榴被抢走,只翻了翻白眼,心说早就知道你会这样。
从前甚尔当小白脸入赘的事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也没指望你多少,就是希望你在躯俱留队出任务的时候,‘赚到’的钱给我留一部分就行,我也会攒点。”
直哉靠在暖炉中懒懒道,“我已经拜托过真望,让她出门采购的时候,悄悄帮我办理一张借记卡,到时候钱就直接存里面,不走明面上,方便咱们离开的时候临时用用。”
一阵安静。
“甚尔?”
见对方许久不回应,直哉只得抬起头,脸上还残余着被压出来的红印子,“你的意见呢?”
甚尔吃着石榴粒,默不作声。
一瞬间,直哉发誓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家被丈夫冷暴力的家庭主妇,为生活操碎了心,对方还不领情。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你别装傻,我问你,你该不会把在外独自生活这件事想的特别简单吧。”
直哉冷着脸,神色严肃,小身板坐得挺直。
“到时候我们肯定会离开京都,单就交通工具来说,新干线、飞机、计程车,我问你,哪个不花钱?选好地方之后得找个地方落脚吧,旅舍酒店出租屋,就算是在连锁网吧过夜,统统都要花钱,你别告诉我到时候你就打算睡桥洞。”
“更别说还有最重要的‘吃’。”
直哉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没忍住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都是为了谁啊,白痴!”
在意识到自己一时脑热说了什么之后,直哉连忙捂住了嘴。
然而为时已晚。
“胆子很大嘛,小少爷。”
吃完最后一口石榴,甚尔笑了笑,站起身来,而随着他话语响起的,是被他捏得噼里啪啦作响的手指关节,仿若修罗恶鬼,“看来你已经觉得自己的体术相当不错了。”
“不、不,我没有,你听我解啊啊啊!”
在甚尔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中,直哉拼命往后退,试图逃离,然而到底还是被一手抓个正着。
直哉难得的休息日,至此彻底结束。
听禅院家的下人谈起,当天从训练场方向传来的声响和惨叫,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
————
“呃嘶你轻、轻点啊,真望。”
直哉趴在铺上,抱着枕头,一脸忍痛的表情,话里不自觉带着几分颤音,以及不易察觉的委屈。
而真望,正仔细地为直哉身上的紫斑淤青上消肿药,指甲小心翼翼地来回涂抹,听见自家少爷的痛呼,无法只能又放轻了几分,“少爷,您和甚尔体术练得太过头了。”
“什么练过头,明明就是他恼羞成怒吊着我打。”
直哉将脸闷在软枕中,气鼓鼓的,不过半响,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也确实学到很多就是了。”
真望无奈叹气,只能将伤药涂抹更快了些,也好让直哉少受点苦。
有时候她真不明白,这对年纪相差十岁以上的兄弟俩关系到底是好是坏。
说不好吧,甚尔无事便爱往直哉少爷的小院子溜达,说好吧,甚尔对少爷下手也毫不留情。
一对奇怪的兄弟。
将最后一处伤痕涂抹均匀,真望轻轻吹了吹,随后将直哉的衣服缓缓盖上,尽量缓缓放下,让伤药不至于被衣服全蹭了去,为此,直哉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好在被炉足够暖和,否则他就该冻成冰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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