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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叙一只手掌撑着脑袋支在桌子上,一只手不停的转着笔,眼睛直直的落在某个方向。
教室里的人都趴外边看热闹,里头没剩下几个。
“你怎么不看啊?”
陈皮从窗户探进来一个头。
梁叙扫了男生一眼:“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啧啧。”
陈皮往他乱七八糟的课桌上瞄了一眼,晃了晃脑袋,“我还以为你转性要考清华呢,不会是那瘾犯了吧?”
梁叙直接扔了一本书过去。
窗子边陈皮立刻闪远,梁叙俯身躺在长凳子上,从桌上又摸了本书盖在脸上。
第二节课铃声响过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
外头的太阳渐渐从东北往东南爬。
到了下午的时候,日头有些毒了。
自习课上闷得人无聊,梁叙踢开凳子去了地下室。
里头还有着昨晚的潮气,他拿过吉他慢慢拨起弦来。
晚自习前,李谓和陈皮过来这儿找。
几人去了学校食堂吃炒面,头顶的风扇呼啦啦吹着也不解热。
梁叙坐着板凳,曲腿踩了一只脚在上头,裤子被掀到膝盖,右手捞起面就往嘴里喂。
余声早已经习惯他那种民工形象。
她端着碗粥站在十几米外,犹豫再三重新找了地方坐下。
李谓正和陈皮开着玩笑,眼角瞥到了那个身影。
男生胳膊肘撞了撞梁叙,眼神示意某个方向。
“那不是余声么?”
陈皮也看到了。
女孩子背对着他们仨坐着,穿着浅粉色条纹外套。
梁叙将嘴巴里的面条嚼干净端上碗走了过去,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余声从粥里抬头,眨了几下眼睛。
“怎么一个人?”
他说着捞起面吃起来。
她‘嗯’了声:“习惯了。”
“以前也这样?”
梁叙咬着面,皱了皱眉头,“我指的是你在西宁读书那会儿。”
余声低下头轻轻用勺子搅拌着稀饭,沉默了片刻又抬起看他。
“一个人挺好的。”
她说,“不用没话找话。”
四周到处都是谝闲传和说说笑笑的声音,有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梁叙盯着她看了片刻,在她又低下头的时候然后倒转筷子敲了敲她的碗。
“这样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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