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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沉闷的击鼓声轰然响起。
时辰已至,招亲正式开始了——
来不及细想,姜沉离凝了三分灵力在托着绣球的指尖,使劲朝着离男主十万八千里的方向扔了出去,内心默念:
“大家桥归桥路过路,此生都别见了。”
她想的很简单:只要不嫁给原著男主,岂不是万事大吉?
城楼下的众人齐齐仰头,看着绣球在高空中划出一道优美抛物线,随即直直落到某个屋顶,又好像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发出“咚”
的一声巨响。
一时天地间万籁俱寂,只有飞鸟飞过的痕迹。
“……”
姜沉离哆哆嗦嗦地问身边的师姐:“那个人——不至于被砸死吧?”
那位师姐比她还哆哆嗦嗦:“不……不知道啊!”
被一球命中脑袋的人,生死未卜地躺在房顶上,半晌,他终于动了动。
姜沉离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死——”
她的话音还未落,被砸到的人却面无表情站了起来。
那人额头微微泛着红,衬得一双桃花目眼波潋滟。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满头银发如流瀑般倾泻到单薄的肩膀上,烈阳映着三千银丝,他的玄色衣袍连同眼尾那颗小小的红痣都好像闪闪发光起来。
姜沉离眼前阵阵发黑:银发、红痣、玄衣——能作出这幅非主流打扮还能这么风姿无双的,想来也只有全书最大的变态反派陆衍了。
姜沉离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陆衍单手抓起掉落在屋顶上的绣球,顺手举起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糖葫芦,薄唇微启,咬下一颗殷红如血的山楂,冲着她慢斯条理嚼了起来。
——就好像在嚼她的头盖骨。
女弟子惊慌失措地扶住瘫软下来的姜沉离,大叫:“快来人啊!
师妹她晕过去了!”
这头的陆衍咽下甜腻的山楂,低头看了看红彤彤的绣球和糖葫芦,又眯起眼,打量了会城楼上红彤彤的人形生物。
沉思一会后,吹哨召来只通体漆黑的四爪鳞兽,往恕墨宗的山头飞去了。
城楼下的洛连川面色沉郁得能滴水,静静站了一会后,也拂袖而去。
恕墨宗坐落于高耸入云的雁荡山,青山绿水环抱,宗门根基悠久,立派已有近千年。
这些年,由于宗族人才凋零,已日渐呈现衰落之势,直到姜沉离的祖父出生了。
她的祖父是名投胎投错了地儿的经商奇才,对修炼之事毫无兴趣,恕墨宗在他的带领下开始经营起药石和武器的买卖。
而姜父在耳濡目染之下,更是将本门的生意发扬到日进斗金的高度,经常被某些门派的老古板批评没有仙门中人的风骨。
姜父听闻到这些酸溜溜的风声后冷哼一声,断了对他们的物资供应。
不出几年时间,修真界对恕墨宗就只剩下了人人称羡的巴结声。
毕竟有钱的是大爷。
姜沉离直愣愣盯着她床头看着就很贵的兽耳龙纹紫铜香炉,心说确实如此。
“我可怜的小阿离啊——”
一阵十分走心的哭嚎唤回了她的思绪。
姜沉离循声望去,是位穿着蓝色蝠纹劲装中年男人,圆滚滚的腰间系了一条紧绷的祥云宽边腰带,随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动作显得愈发岌岌可危。
“……”
姜沉离幽幽道,“父亲。”
此人正是恕墨宗的宗主、原主的生父——姜河。
说来奇怪,姜沉离自穿书以来一直浑浑噩噩,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看这个世界都像蒙了一层缥缈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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