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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陇西低笑,“不过,斯文败类也不能形容感觉。
夫君教你说,感觉是热和,还是不热和啊?”
被“夫君”
二字刺激,卿如是双颊陡然泛红,迅速将手抽出来,扒着他的手臂,侧过脸去不说话了。
自知方才操之过急失言太多,月陇西亦不敢再多说,默默搂紧她的腰肢,合眼睡去。
然则,两人都怀揣着心事,谁也没有真的睡过去。
不过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不肯互相打扰。
天公不知是作美,还是不作美,落下一颗颗的雨点,打在地面,周遭行人都看出要落大雨的苗头,赶忙拿袖子遮住脑袋往家跑,原本悠哉悠哉收拾摊子的小贩也迅速卷起摊跑了。
这雨落得快,顷刻间就会下大,届时饶是枝繁叶茂的榕树也遮掩不住。
卿如是不再装睡,从他身上爬起来,朝后退了些,坐到树中间的总枝桠窝去。
“未免你睡到半夜不舒服,还是习惯床,我来之前便在这附近开好了房间。”
月陇西跟着坐起来,交叠起两只手遮挡在她头顶,别有深意地笑道,“你这几日,最好不要淋雨。”
卿如是点了点头,又倏地反应过来,睁大眼看他,“你、你怎么知道?!”
“上回在国学府你好像就是这几日。
我记着的。”
月陇西偏头沉吟,“不过,听说小日子也有不准的时候。
你准吗?”
卿如是不愿意跟他一个男人讨论这些,但又感动于他真的记住了自己平日里不爱记的小日子。
上回他说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说来逗她玩的,没成想不是随口之言。
风动树摇,雨倾盆而下。
他的手还叠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给自己遮雨。
卿如是怔然望向他,隐约在他的眸中看见了倒映的自己,明亮且清澈的墨瞳,缀了一弯月牙,将她的倒影也映得清亮。
“月……”
她想唤他的名字。
告诉他,他的眼睛生得可真好看。
但名字咬在唇畔,她又改了口,无意识地喃喃着,“月亮……你的眼睛里有月亮。”
月陇西微挑眉,故意凑近她,轻声问,“嗯?你说什么?……我眼睛里的,不是你吗?”
他的声音愈轻愈哑,最后几近无声。
雨洒在他的身上,浸湿他的衣襟和头发。
卿如是忍不住抬手帮他拂去眉角处的雨珠子,他眉心微微一动,握住她胡乱在自己眉角扫动的手。
他瞧见卿如是细嫩的脖颈上也贴着带了雨水的乌黑青丝,黑与白的碰撞,过于单调,那种颜色的缺憾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冲动来。
与此同时,雨滴顺着她的青丝蜿蜒而下,流入衣襟。
月陇西轻捏住她的下颌,摩挲掉那处的雨水。
稍抬眸,凝视她的双眼,像灌满了水,盈盈发亮;又像是蒙上了薄雾,迷离不自知。
他亦是如此,而不自知。
握住她的那只手无意间稍稍用了力,卿如是下意识地回握了,这让月陇西胆子愈发大了些,稍使力攫紧她的下颌,缓缓低头,倾身靠近她的唇。
一时两人心跳皆隆咚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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