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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寻心里狂跳起来——这意味着徐西临可能有机会报他们学校!
这时,他听见徐西临问:“咱们班今年怎么就一个名额?”
七里香叹了口气:“据说是有家长写信反应,今年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你上学期期末成绩太差,错过了自主招生推荐,挺可惜的,这次也算个机会。”
徐西临点了点头。
他多此一问,并不是集体意识爆棚,而是想到了罗冰。
三年里,罗冰做了多少工作,他都干了点什么,这不用别人说,徐西临心里明镜似的——简而言之,他们班长是默默干活的,他这个团支书是带着大家调皮捣蛋的。
徐西临看得出来,老师有些举棋不定,但这和当年徐进在世的时候给七里香送过多少礼没关系,他们张老师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与世俗同流合污,但起码的公平是能守住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家里出了事,老师看他可怜,这个名额铁定就是罗冰的,七里香根本不会问他。
徐西临沉吟了片刻:“您跟罗冰说过吗?”
七里香没有隐瞒,坦然说:“聊过,我跟你们俩说的都是一样的话,你回去好好考虑,咱们看看是弄个班级投票还是怎样。”
班级投票的结果徐西临想都不用想——大家是会偏向老师的代言人还是自己的小伙伴?
“不用了老师,”
徐西临说,“还是给班长吧,我受之有愧。”
门口的窦寻呼吸一滞。
七里香:“不用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吗?”
“我跟谁商量去?”
徐西临苦笑了一下,“这事我自己做得了主。”
窦寻面色铁青,勉强按捺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就走。
也就没听见徐西临后面的话。
徐西临跟七里香说:“老师,我知道您这是冲谁,我妈……我妈在的时候,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您看,弄得我老大一个人长成这幅熊样,现在她人都不在了,我要是还借着她的余荫蹭分,那也太不要脸了,再说对别的同学也不公平。”
窦寻没等徐西临,一路闷头回了家。
他先是暴躁,燎原似的席卷过他的胸口。
窦寻又瞄准了一个牛角尖钻进去了,心想:“你连加分都能放弃,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到了家发现进不去门,窦寻才想起他去学校着徐西临是要钥匙的。
他困兽似的在门口转了两圈,分明是乍暖还寒,进出气管的空气却都烧心燎肺的。
窦寻愤怒地踹飞了一颗小石子,随即,他想起了一些别的事——罗冰每次跟徐西临吞吞吐吐说话的样子,成年礼那次在ktv里他们俩被起哄的事……
对了——他们俩第一次动手就是因为罗冰!
窦寻想:“怎么没见他对别人那么高尚?”
这个念头一出,他五脏六腑就炸了,烽火狼烟过后,满地灰。
窦寻在无比的灰心中,品尝到了尖锐的嫉妒。
等徐西临慢悠悠地溜达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他知道窦寻要回来,特意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堆投喂用的肉干零食,一抬头就看见那货孤零零地蹲在家门口,像个没人认领的小动物,说不出的可怜。
“你缺心眼吧,没带钥匙干嘛不去学校找我?”
徐西临抱怨了一句,把超市塑料袋塞进窦寻手里,从乱七八糟的书包里摸钥匙开门,“今天晚上没人做饭,咱俩叫什么外卖?”
他丝毫没有留意身后窦寻越来越不对劲的目光。
徐西临推门进屋,半跪在地上换鞋,已经从晚饭问题发散到了“晚上该谁遛狗”
上,半天才注意到窦寻没接话。
徐西临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怎……”
窦寻凶狠地揪住他的领子,蛮力把他推向鞋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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