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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来将这气氛闹醒,梁叙渐渐收回了感觉趴在她身边将气息抚平。
余声再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然后睁开眼看他,梁叙已侧身躺好将她拉至自己怀里,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嘴角噙着笑意。
“怕不怕?”
他轻声问。
过了好一会儿,余声摇了摇头。
两个人就那么躺着以天为被,耳边有风吹着玉米叶子的声音。
她枕在他的胸口,黑色背心将他的胸膛衬得硬朗迷人。
“梁叙啊。”
她喃喃。
他闭着眼‘嗯’了一声。
远方的落日永远亲切的安抚着这片大地上所有善良的人,不管世界多坏人生路有多难堪。
等你走累了再抬头,夕阳依旧漂亮可爱。
后来等到太阳下山他们才回去了。
长长的田间小路她戴着草帽撒欢的跑,两边的电线上一排排胖瘦鸟站的整整齐齐跟列队似的。
梁叙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像是拥有了星辰和大海。
夜晚很快便来临了。
梁叙从晚上八九点就在等着,一直到凌晨一点才轮到他们浇地。
当时俩姑娘都睡下了,他前脚刚出门后脚老汉就跟了上来。
七十五岁的老头子腿脚比他还利索。
从小就知道这老汉的脾气硬,梁叙叹了口气无奈紧跟了上去。
六亩的梨子地浇水得好一会儿,梁叙打着手电站在地头看着放水的粗管子,等水流慢慢平稳下来才蹲去地面上歇着。
他自己咬了根烟,又给老汉递过去一根。
“这抽不惯。”
老汉从兜里摸出旱烟,“我带着呢。”
爷孙俩同样的姿势蹲在地头,同样手里夹着烟抽。
管子里的水淙淙流着,均匀的覆盖在每一棵梨树根上。
手电筒里的光束直直的照在前方,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水滋滋淌进每一个土坑。
“您这一过年都迈七十六了我们又都不在家。”
梁叙顿了下说,“今年一完就挖了吧。”
即使是夏天这半夜的风吹在身上也是挺冷的,野草里头钻着蛐蛐儿叫来叫去响彻在这孤独的夜里。
身边的老汉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着旱烟,那烟快抽掉一半才说话了。
“咱这地是你那混账爸走那年种的。”
老汉声音沧桑极了,“这都多少年了。”
梁叙低头狠劲吸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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