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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的时候春节便过去了。
梁叙他们几个已经在为三月初的比赛做最后的准备了,忙碌起来跟陀螺似的钻在地下室里连轴转。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紧迫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练习时某些节奏上三个人配合的一直不是很好。
那个晚上又熬到了凌晨两点。
“这个音区怎么回事儿。”
陈皮皱了眉头,“要不咱降个调算了。”
梁叙当时正坐在架子鼓前,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他靠着椅背仰头看了会儿天花板,从兜里摸出根烟叼嘴里然后用火机点上。
“周显你说。”
陈皮又道。
被提到的男生想了一两分钟不赞成的摇了摇头,降调难度变小却没有了他们最初想要达到的那种效果。
地下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梁叙垂眸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不能降。”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抬眼看他们语调低沉缓慢,“再试试看。”
他们磨合到将近天亮才眯了眼,一个个东倒西歪将就着睡在地铺上。
梁叙的灰色衬衫都被压皱了,袖子卷在胳膊肘不修边幅的侧头睡着。
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进来又出去了。
梁叙一会儿还要去车铺上班,半睡半醒的睁开眼看见有人将周显踢到一边的被子又给拉好了。
他将手盖在眼睛上静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一面起身将皮带重新系好一面穿上外套往出走。
六点多的巷子比湖面还宁静。
他经过琴行一楼的走廊去到门口,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李谓在那儿站着抽烟。
梁叙看了那背影几秒搓了把脸走过去,也要了一根咬嘴里。
“来这么早?”
他手拢着火点烟。
李谓低头抽了一口:“睡不着过来溜溜。”
清晨的冷风吹到脚下,卷起了地上的灰尘。
有几只瘦鸟在墙角啄来啄去,不时地叫一两声。
梁叙沉默了一会儿,夹着烟的手指摸了下鼻子。
“玩玩就算了。”
他说,“别到时候收不了手。”
李谓淡淡笑了一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巷子里不知是哪家的树上落过来一只大鸟,将本来寂静的街道弄出了点动静。
“我知道。”
李谓偏头看他,“你们最近练得怎么样?”
梁叙舌头顶了下腮帮子,正要说话路边走过来一个人。
谭家明边走边打低着头电话好像没有看见他们,嘴里说着‘放心吧老哥’一抬头瞬间止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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