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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接过杯盏,乖乖点头,而后才小酌一口,品了品滋味。
田秀才不屑与李成为伍,自顾自喝酒,几杯米酒下肚,便开始吟诗。
吟得都是那怀才不遇,郁郁不得志的苦情诗。
李成好心劝了他几句,反被他讥讽:“你一个商贾,懂什么?”
这田秀才自命清高却胸无半点城府,多饮了几杯,便开始胡言乱语。
似为了显摆自己的才学,一开口就大论特论起了朝政大事。
“你们可知摄政王这个月中要回姑苏祭祖一事?”
在坐众人除却船主夫妇二人,闻言皆是一愣。
见众人如此反应,田秀才更来了兴致,继续说道:“所谓回姑苏祭祖不过是个幌子。”
李成拿起酒盏套话似的问道:“哦?不是为了祭祖又是为了什么?”
田秀才:“年初江南道闹水患,冲垮了旧堤,朝廷立刻拨款赶修了新堤,谁知暮春那会儿,江南道连日暴雨,江河水位一涨,轻易就把那新堤也给冲垮了。
这里头没问题,鬼才信。”
李成顺着他的话道:“如此说来,摄政王此番前往江南道,是为了彻查新堤坍塌一事。
不过我听说这事前些日子已经查明了真相了结了。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听说是有商户为了谋取不义之财,囤积居奇导致修建堤坝的材料紧缺,这才出了大事。”
田秀才嗤笑道:“天真!”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他一介商户就算是真干了那囤积居奇的不义之事,只要官府一声令下,哪敢不乖乖把材料都交出来。
这里头水深得很。”
“那‘罪魁祸首’商户张玉,在官差上门查他前,包括稚童在内,全家一百二十口,皆畏罪服毒自裁。
依着大周律法,就他这罪名,就算判了,也祸不及妻儿性命,况且虎毒不食子。
何至于弄到全家上下都死光为止。”
李成目光微凝,不再多言。
可田秀才却似开了闸一般停不下来。
“要我说,这事跟那位脱不开关系。”
田秀才说着指了指南方。
虽没指名道姓,但在坐众人都明白,他指的是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
李成眼一沉:“你的意思是摄政王这次去江南道,是要动那位……”
田秀才轻蔑地朝李成瞪了眼:“动?怎么可能。”
“那位可是摄政王的老子。
你听过儿子敢动老子的吗?真要动也得师出有名。
正所谓百行孝为先,摄政王若真动了手,那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上回那位足足贪了五十万两雪花白银,可你见他有什么事?还不是好好地当着他的节度使,谁敢说那位一句不是。
这回也一样,你且瞧着吧。”
田秀才喝着酒,早已忘了型:“要我说,这摄政王当得就两个字。”
“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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