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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陈晓木听到侯坤的招呼再走进帐篷时,侯坤正低着头坐在帐篷中间草地上,一块叠起来的浅黄色麻布放在她身边枯草上,陈晓木看了侯坤一眼,伸手拿过麻布在眼前打开。
这是一封韩飞手下节度副使_朱平写给新和县城守备王允的带有命令口气的信,可能是一时没找到宣纸,而用从衣服上撕下来的麻布写成,大意就是这次围攻天泉县城因大凌河水突然爆发而失败,兵马几乎损失殆尽,连元帅韩飞都下落不明,现在仅存的一些兵马己经形不成多大战斗力,特别是楚国的精锐黑甲军,因兵马都身穿重甲,因天气寒冷,在水里时间又过长,根本就站不起来,所以黑甲军几乎没有人能活着逃出来,他命新和县城守备王允立刻带领新和县城守军一万两千人,多带些粮草,粗竹,木板前往天泉县以便接应他们撤离。
看完信,陈晓木放了一半心,天泉县城的地势比较底,从这封信的内容来推断,这次水淹楚军之计是成功的,但让他放心不下的是估计天泉县城虽然有护城河和城墙缓冲,估计损失也远远超过之前的预计。
见陈晓木看着手里的麻布信发愣,久久也不言语,在他一旁的侯坤鼓起勇气说道:“喂,我能和你谈谈吗?”
陈晓木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走了,我和外面的人己经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拦着你的。”
侯坤没有吱声,雪白贝齿咬着红红的下唇,两只大眼里的泪珠在来回滚动。
陈晓木笑道,“怎么?这点时间舍不得离开我了?”
侯坤抬手擦擦眼泪,撅着嘴巴,转过身用后背朝着陈晓木,因为抽泣肩头不停的上下抖动。
陈晓木心一软,绕到侯坤面前温和说道:“和你开玩笑呢!
不过我确实和外面的人打过招呼了,你随时可以走。”
侯坤睁开一双泪眼,“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因为你开玩笑才哭的,我是因为高兴才哭的!”
“高兴才哭的?”
这下陈晓木就算是再聪明也摸不着头脑了,“哎,我说侯坤,你不是悲怀过度,得了失心疯了吧?你们楚国这次死了那么多人,你还高兴?鬼都不信!”
侯坤瞪了陈晓木一眼,“你才得失心疯呢!
楚国人死了关我什么事?我巴不得她们死得越多越好!”
“哟嚯,看不出你还是个楚奸呢?”
陈晓木惊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你说谁是楚奸?我是鄂国人!
我才不是楚国人!”
侯坤怒视着陈晓木,那架势好像是要一口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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