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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的,我是卖茶叶的,您尝尝这细毛尖的茶饼,口感醇厚,您绝对喜欢!”
她两手突然多了捧竹编果篮。
“观将军,您能摸一摸我儿的头吗?他明年就要参加童试了。”
“将军,我为您画过一副画像……”
更不知是谁往她怀里塞了一只老母鸡,还活蹦乱跳的!
观亭月“……”
老天爷!
而正在这拥挤推攘的人潮之外,敏蓉高扬着手臂在冲她挥舞,那眉目表情,由里到外都流露着得意骄傲,仿佛还有点想找她讨夸的意思。
果然是这丫头搞出的名堂……
就当观亭月面对着一干热情过火的百姓们焦头烂额之际,一个声音从远处传进来,恰好打破这场困局。
“李员外到了——”
众人听到此言,立马不再闹腾,默契地左右闪出条供一人通行的小道,年过六旬的乡绅提袍而至,步伐沉着中带着一丝急促,隔老远见到她,赶紧就敛袖作拜。
“将军。”
“老朽清晨听我儿说起此事时尚觉疑虑,竟不想真是您亲自驾临,内心着实欢喜不尽!”
他未敢抬头。
“一别至今数年,不知将军一向可安好?”
观亭月笑得不甚勉强,颇感无奈望着他“李宣文……”
“看你干的这些好事啊。”
幸而此人的出现倒是替她解了围,三两句就将在场的百姓给劝了回去。
这种僻远的小城镇,往往知县三四年便要调任别处,因此当地的大事小事反而被缙绅们把持在手里,曾经当过的官儿越高,在百姓中也就越有名望。
李宣文少年入仕,前朝时一度官拜侍郎,算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
昔年守城一战,他在钱粮补给上也跟着出过不少力。
“将军莫要见怪。”
客栈的暖阁内,李员外给她倒了杯茶水以表歉意,“近几年,大家被那些个冒名顶替您的宵小们给骗怕了,行事难免失礼鲁莽了点,适才只是想试探您的身手,绝无他意,若有冒犯之处,老朽代他们给您赔个不是。”
观亭月自然不会真的往心里去,接过茶杯来搁在一旁,“城东的将军庙,是你起头建的?”
后者知晓她必是一路行来听了不少自己的丰功伟绩,当下尴尬地笑笑,“庙的确是老朽出的银钱,本意不过是为感激将军舍身救命之恩。”
“初时也只打算做个纪念,谁料城中百姓对此竟十分地殷切,包括此后的改城名,立石碑,皆是他们自发而为。”
她问道“逢年过节的大祭也是?”
李宣文笑着回答,“开始仅有一两人祭拜,后来不知怎么的,大家争相效仿,久而久之就……”
他语气一顿,忽然有感而发,“发展到如今这局面,是将军您实至名归,也是大家伙儿的一片赤诚啊。”
“如果可以,老朽希将军能够在城中再待上几日,百姓们仰慕您许久,多年来也因您生死不明诸多叹惋,眼下,难得能有机会与您说上两句话,大家心头都是高兴的。”
观亭月向来于名声不怎么看重,她的家门虽源远深厚,但父兄长辈都是只顾着在战场上东奔西跑嗷嗷叫的糙汉子,极少留意民间的这些议论。
即使是班师回城,百姓夹道欢迎,脑子里想的,也是快些回家沐浴睡觉。
现在突然备受瞩目,任谁都会感到不太自在。
送走了李宣文,观亭月自己在屋中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又出门打算下楼去。
彼时早过了用饭的时间,店内的住客与食客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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