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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桉迫不及待要跑出去,被江砚拎小朋友一样拎到身前,穿外套、系围巾,最后还不忘把她羽绒服的帽子扣到脑袋上。
初雪,生日,喜欢的人。
眼前一切都美好得过分。
顾桉走在江砚前面,倒背着小手,面对着他倒退着走路,踩着雪,咯吱咯吱。
她仰着小脑袋看他,他穿那件她特别喜欢的短款白色羽绒服,人非常干净又少年气,像个二十出头的冷酷小哥哥。
是不是应该给警察同志转个正啦……
顾桉像个小雪人一样被定住,站在雪地里。
羽绒服的帽子被江砚系很近,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圆头圆脑,她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有些紧张:“哥哥,你收到我的明信片了吗?”
“嗯,”
江砚垂眸,眼尾有漂亮下弯的弧度,“收到了。”
所以说,同城的明信片可以当天收到对吗?
她都没有收到他的,看来他不是寄给她……
那他会寄给谁呀?
顾桉小脸皱作一团,有些很渺小的失落,从心底四下蔓延。
算了,没关系,反正马上就是她男朋友,大不了让他每天给自己写一张嘛!
可是,她好像、还是、很想知道。
“想知道?”
顾桉抿了抿嘴,老实巴交点头。
江砚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顾桉眼睛蓦地睁大。
一年半之前,江砚写好的明信片,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漂亮又有风骨的字,是时空隧道那一端,二十五岁的江砚问二十岁的顾桉——
要不要考虑和他恋爱。
顾桉想笑又想哭,声音都跟着心跳发颤:“为什么在你自己手里呀?”
江砚拉着她手腕把她带到身前,俯身认真看她眼睛:
“决定去西南的时候,就去取回来了。”
“怕万一回不来,又寄到你手里,徒增烦恼。”
在他上午收到顾桉明信片的时候,完全不敢想,如果去年她最后等来他魂归故里,又收到这张明信片,会是怎样场景。
她那么爱哭,是不是又要掉眼泪。
月光温柔,月光下的人尤其。
不管经历过多少枪林弹雨,见过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他眉宇始终干净,让人无端想起暴雨洗过的湛湛青空,有干净明朗的光。
他一字一顿,声线清冷又温柔,雪花一样落在耳边:
“所以二十岁的顾桉,要考虑和哥哥恋爱吗。”
顾桉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四年来的全部甜蜜酸涩涌上心尖,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眼前他清隽眉眼慢慢只剩模糊轮廓。
她想到去年一年江砚切身经历过的生死,想到江砚在他二十五岁时寄出明信片,想到他又在出任务之前一个人去把明信片取回来,想到他负着枪伤昏迷,醒来第一句话是:“过来,哥哥给你擦眼泪。”
原来她暗恋他的时候,他也在喜欢她。
顾桉往前走了一步,脑袋抵在他胸前,眼泪不受控制簌簌掉落,鼻音很重:“要……”
江砚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手臂在她身后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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