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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确实令人费解,姚嬷嬷:“既能送到官家面前去,就算不是公爷写的,想来也是临摹了公爷的笔迹。
只是有一桩不明白,咱们府上守卫这么森严,怎么能让这东西进了府,不被人发?”
“这些字未必在咱们府上,抵是那些人趁着搜查的当口带进来的。”
云畔苦了下,“那个带队的缇骑指挥使,是耿方直的姑父。”
这么一说便恍然悟了,到底是祸躲不过,人家有备而来,写个“敕”
字已经算是小打小闹了,倘或带进一方玉玺来,那是百口莫辩。
姚嬷嬷叹息着安慰她:“总是冤家路窄,要说耿家有这胆量陷害公爷,我瞧未必,必定是受了人指使。
咱们公爷身处在这样位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只是勒令禁足自省,已经是不幸中之万幸了,夫人且看开些,或者用不了多久,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云畔慢慢点头,但是说不牵挂,哪里能不牵挂。
人在角门子上着,万一害的人又使出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在那里依靠,可怎么抵挡。
这一通胡思『乱』想,越想越心焦,心焦之后便自责,自己是个用之人,官家没有下令进一步追查,因此理寺和审刑院的官眷们,也都没有了托付的必要。
“我能做些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着,忽然想来,“公爷的用度准备好,衣裳、被褥、平用的『药』。
我明日上西角门子去,看看能不能一面。”
或许案子出,未必能上,但总算有了奔头,也知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了。
心里打定了主,人也实在疲乏得厉害,便歪着阖了会儿眼。
不多久,城里的鸡开始报晓,她婚后的作息也随李臣简调整,一般听鸡鸣就要身准备送上朝。
可是今日睁开眼,却发身边空空没了人,一惘惘地,巨的悲伤笼罩住她,她低下头,脸埋进了掌心里。
从五更到天光亮,这段间原来这样漫长。
穿戴齐全后,不知该做些什么,便去查看了女使婆子们准备的包裹。
一样样过目,边翻看边思量,这样的节下,什么是最紧缺的。
“手炉呢?手炉带了么?”
她在这些包袱间团团转,“有香炭,多预备些,这阵子总下雪,角门子那里阴寒,炭盆和手炉要整日燃着好。”
有诸汤婆子、狐裘氅衣、暖膝等,每一样都不能落下。
姚嬷嬷在一旁帮着清点,“夫人瞧,该带的都带上了,只要买通了那些解差,日后要什么随可以送进去,纵是有遗漏,也不必慌张。”
云畔说好,又转了两圈,回到前厅,坐在三折屏前喝热热的粥汤。
偏头看看身旁的圈椅,锦垫放得端端正正,可惜人不在,她捧着热汤,心里也空空地发寒。
经过了昨晚的慌『乱』之后,今日倒可以平静下来了。
说过的,春暖花开的候就能团聚了,她今什么都不去想,只盼春天能快些来,春天来了,就回来了。
只是天公不作美,雪下得愈发,她油煎似的等到天光亮来,身唤姚嬷嬷,“快将东西装了车,咱们这就往角门子去。”
姚嬷嬷应了,指派女使们包袱搬进轿厅,这王妃和惠存也来了,一同确定要紧的用品是否准备齐全,王妃:“惠存留在家里照应祖母,我和巳巳一去。”
说着又红了眼眶,“早前去军中,我日日牵肠挂肚唯恐睡不好吃不好,后来回了上京,原想着这下吃住都在家,总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谁知又出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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