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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第2页）

少年小心地从背包里拿出合同，“签在空白处。”

他把合同递了过去。

季妈正准备接过合同时，始终没有说话季爸夺过了合同，口吻格外严厉“我不同意。”

“我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上大学出来后可以当医生当老师，打游戏能干什么？”

季爸手里合同捏得越来越紧“是，边城确实和首都条件没法比，可能你现在觉得签约给工资高，过不惯家里穷日子想挣钱，但打游戏能打一辈子吗？”

少年垂着头“能。”

季爸没想到到沈迟会斩钉截铁地肯定，他被噎得良久无言，把合同揉成一团重重扔到了地上。

少年什么也没说，只是弯下腰，重新捡起合同，走回房间。

没关拢门外传来压低声音对话。

“你腰不好别气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生气，小舒在时候我没说过一句重话，都是过苦日子，小舒有这么让人操心过吗？小迟说句不好听，太看重钱了。”

“你少说两句，我去给你倒杯药。”

沈迟像是没听到般关上门，将自己与外面世界隔绝。

他靠在墙壁上慢慢抚平被捏成一团纸张，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突然间手机响了。

——燕城号码。

他盯着屏幕，茫然地接通了电话。

“小迟，你在边城过得还好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嗓音。

少年捏住手机指节发青，冷冷地问“你想说什么？”

电话里女人明显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你亲生父母是很好人，他们把小舒教成了懂事孩子，从没打扰过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找到我。”

听到她话，少年脊背隐隐发颤。

“不知道你有没有怪过我抛弃你，我想应该是有吧。”

女人笑了一下，“可沈迟，怪不了我。”

“你一直很任性，原以为你换了环境会改变，但你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反而变本加厉，连学也不去上了。”

女人声音端庄优雅“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一次又一次让人失望，你看看你身边还有谁？”

“和你无关。”

少年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他突然想找一个说话，可通话录里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他把通讯录拉到底，点开严雪宵头像，下意识拨通了一个语音电话。

大概是连续三天比赛太累了，他涌出深深疲惫感，还没等到接通，便闭上眼握着手机睡了过去。

而严雪宵走出中餐厅里，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一条消息。

「沈迟邀请你语音通话」

他视线在文字上停了停，看不出情绪地接通了语音电话。

他平静地开口“你好。”

手机那边却没听到任何消息，只能听到少年像小狼崽一样浅浅呼吸声，他微微眯眼，正要挂断时，听到了少年梦呓一句“妈妈。”

严雪宵轻轻敛下眼帘。

原来是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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