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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俗成的规矩,打秋就是前后半个多月的期限,到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去捉兔子捉野鸡的人也就少了,只有家里实在艰难,食不果腹的人家才会在落雪后仍四处跑着抓野物。
浩浩荡荡,几乎是全村男人齐出动的打秋活动一举弄死了成百上千只野兔子,幸存的兔子们都战战兢兢地缩在洞里,待来年草木繁盛之时,一窝接着一窝地这么一生,到了秋天又是一场浩浩荡荡的打秋。
打秋打不尽,春风吹又生。
壮哉我兔纸家族!
!
!
言归正传,话说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兔子们都缩进了兔子洞里,而李文玉也披上嫁衣嫁去了城西的锁桥村。
李三子的爹妈没说啥,至于李三子的兄弟们,他们心里不满还是不满的,不过他们却不敢蹦跶出来惹田家--
有李三子的先例在那儿呢,族长明显偏着他妹子田家太太,徐彩娥到底是田家的少奶奶,万一闹崩了,也弄个死后入不了祖坟可咋办?
反正那丫头他们也没养过,还是算了吧。
锁桥村娶李文玉的那家人姓苏,跟徐氏两厢约好在十一月初三来迎亲。
因此十一月初二那天下午,徐彩娥就陪着李文玉回了庄西头儿的那个小院儿待嫁。
徐彩娥对这大女儿真是尽心尽力,也是一颗慈母心吧,将自个儿的东西能收拾的都收拾给李文玉添做了嫁妆。
若不是怕次日见了苏家人失礼,她恨不得把头上戴着的这一套收拾也摘下来塞进箱子里。
徐彩娥本想着叫小女儿也随着过去,去给大女儿守守夜,毕竟是亲亲的姐妹俩,也是应该的。
河间府一直就有这个习俗,新嫁娘在娘家的最后一晚,得让家里的姐姐妹妹陪着过,称作守夜,因大庆女孩儿少,所以堂姐妹也是可以的。
因此徐彩娥才有这么一说。
再者,要是小宝过去了,照着两个丈夫平常对小宝关心备至的态度,肯定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外过夜,怎么着也会跟着过去一个。
李文玉一无父兄二无祖辈,徐彩娥担心夫家看她娘家没人到时候给她气受,就想着让田家人来一两个给撑撑场面也好啊。
她总算没糊涂到家,知道田家人与李三子结了仇,自然跟李文玉也不会亲近,就想着从小女儿入手。
可她还是算错了。
田宝那是田家的掌珠啊,哪里舍得她随意出去住?还是由不大靠谱的娘带出去的,更是让人不放心!
李秀妮一句话就回绝了:那小院儿许久不住人,万一冷风冻着湿气熏着宝儿怎么办?不许!
这话不知怎的传到李文玉耳朵里,害她又趴在榻上哭了一场。
怕冻着她湿着她,怎么就不想想我一个待嫁的女孩子住在那儿是啥感受?
她哭了一通,抹抹眼睛站起来,不知跑到哪儿呆了一会儿,回来就平平静静地跟着徐彩娥往庄西头儿的小院儿去了。
那院子偏僻了些,田金廷不放心,特意提前叫家里的两个洒扫仆人过去把屋子院里打扫了一遍,到了晚上还叫了两个小厮去给徐彩娥母女守夜。
田宝心里一直在犹豫明天到底要不要去送送李文玉,虽然她一直看她不顺眼,两人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但那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再说了,她娘不是盼着她过去给这姐姐充充场面嘛,徐彩娥生养她一场,顺顺她的意思也是该的。
可这念头到了睡觉的时候被她自己给推得一干二净。
尼玛,田富来给她铺床的时候,竟然在她的被褥里头抖出来一只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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