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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明允刷一声地展开扇子遮住了脸,一手握着衣襟,幽幽叹道:“没想到苏大人这么坚持要同我睡一宿,那我还是从了你吧。”
“……”
苏世誉道,“下楼用饭吧。”
楼下的客人比他们来时稀少了些,不再那么吵闹,小二上全了饭菜打着哈欠走了,客栈里一时只剩杯著之声。
楚明允忽然想到什么,咽了口茶,道:“对了,补任右扶风的苏行,跟你什么关系来着?”
“是我叔父。”
苏世誉道。
“亲叔父?”
“是,”
苏世誉道,“我父亲年纪最长,其次是叔父,阿越的母亲最小。”
“可我怎么记得,当年不由分说把苏行贬谪出京是你父亲苏诀的主意?”
楚明允问道。
“的确如此,”
苏世誉沉吟道,“但究竟为何,我至今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父亲和叔父后来生出了些矛盾。
那之后叔父就远在镇江,这些年鲜少来往,当初我双亲因病辞世,他也未能前来,只是托姑母捎了封祭文。”
别人家事,楚明允不好置评,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夜色渐深,客栈里彻底安静了,楚明允和苏世誉也安静地站在床边许久,无人动作。
同床合睡一事虽然下了决定也做好了准备,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不免生出了不自在。
默默无言良久,最终楚明允再次先开了口,他指了指床榻,“苏大人觉得……该怎么分配?”
苏世誉收回了目光,尽量平淡道:“以往怎样和旁人挤一张床,现下也那样便可,何必在意太多。”
“可我以往只跟女人睡过,”
楚明允笑了声,“她们一般都钻我怀里,那苏大人你也……?”
他话不说完,眉梢微挑,盯着苏世誉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
“……”
苏世誉深深地看他一眼,又转过视线叹了声气,抬手凭空划下一条线来,“我醒的向来早,你睡在里面吧。”
楚明允应了一声,并无异议。
想他们当了多年的对头,多年来话都不曾多说过几句,如今居然会同处一室,取冠散发宽衣解带,可见世事果真变幻无常妙不可言。
但脱去了外袍的手,却怎么都难以进行下一步了。
楚明允和苏世誉无声地对视一眼,吹熄了灯,和衣躺下。
难以言喻的尴尬笼罩着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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