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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如钩,林予面色恓惶,心中惊涛骇浪。
他为什么算不出来萧泽的一点点信息呢?萧泽难道是他命里的测算之壁吗?
掌运、摸骨、眼、心术、风水,就连星座和塔罗他都懂,要是算命职业化,他得是国家一级占卜师,算命局局长兼书记。
林予重新爬上床,换成正对着萧泽侧躺。
他琢磨着,这人命得多硬啊,顽石一块密不透风,是他命里的克星吧?那就先走一步算一步,磨磨对方的性子,等人软化了,可能自然就能被他看透了。
林予翻个身,上衣拧着露出一截腰,困倦非常也懒得管了。
他今演戏太投入,哭得像发了洪水,这会儿眼眶酸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床榻微微凹陷,空调已经自动进入睡眠状态,窗外月色皎皎,除了蝉鸣听不见其余声响。
林予嗅着清香的枕套酣睡,全然没有防备。
身后的萧泽却忽地睁开双眼,面色沉得像要违法犯罪。
萧泽拧开了壁灯,光线不甚明亮,但足以端详清楚旁边的人。
他把林予仔细打量了一遍,抓住了刚才那双摸他的手。
手上连一层薄茧都没有,如果真是乡下什么月姐的孙子,从不用下地干活儿?就算不下地,也不可能娇生惯养。
再往下,短裤外的膝盖和腿都光溜溜的,没有多余的肌肉,应该没有劳碌奔波过。
萧泽把林予摆弄了一番,然后又下床打开了林予的背包。
算准附近居民的近况,肯定提前做了功课,而且估计不是单独作案。
萧泽把背包翻了个底朝,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两本书,一本是《笑话大全》,一本是《笑话大全新编》。
真他妈,瞎子看什么书。
萧泽没搜集到什么有用信息,他重新关灯躺下,也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本来以为这忽悠蛋只是想骗钱,所以打算之后折磨折磨对方就得了,可是这家伙趁他睡着居然摸他的脚,这就不太正常了。
别是个变态。
一切归静,那条薄被仍在中间堆着,两个人各占据一边,终于谁也没再折腾谁。
晨光熹微时,林予梦见了鹅毛大雪,他裹紧自己的棉袄,在雪地里冷得栽了个跟头。
雪是软的,可雪地上的大树是硬的,撞得他好疼。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卷住了被子,滚到了萧泽旁边,正对着萧泽冷峻的面孔。
萧泽盯着那双杏子一样的眼睛,操着刚睡醒时沙哑的嗓音:“看什么?”
林予反应很快:“我什么也看不见。”
萧泽又问:“昨晚摸我脚干什么?”
林予回答:“其实我有一个梦想……我想攒钱开个盲人按摩店。”
“是攒钱还是骗钱?”
萧泽嘲讽了一句,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林予舒了口气,刚才可真是吓死他了,差点就要露馅。
陪着孟老太吃过早餐就告了辞,林予背着自己的书包跟萧泽走了。
他坐在吉普车的副驾上一动不动,总担心对方半路停下把他踹出去。
萧泽单手握着方向盘,也不话,看得出来不高兴,但看不出来是一分不高兴,还是十分不高兴。
林予双目无神:“表哥,你的店在哪啊,附近有公园吗?”
萧泽回道:“有,还挨着市公安局,你作案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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