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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福晋,他忍了又忍,还是问道:“额娘先前一直不关心三格格,怎么偏偏前些时候派了人来问?”
他这话问得隐晦,但大福晋又如何听不出来,大阿哥这是疑心自个儿的额娘了。
惠妃头一回关心了三格格,又把三格格的乳母叫去问话,紧跟着毓庆宫那头的乳母就出了问题,偏偏是这么巧的时候。
连大阿哥这个做儿子的都要疑心,更遑论是旁人了。
她心头不免一阵荒唐,惠妃娘娘先前一直漠不关心三格格,这好容易因为她借着大阿哥的话头讨好了她,却又因着这个惹了这么大一桩事儿。
眼下延禧宫封禁,惠妃在里头到底什么样,大福晋也不清楚,未免日后惠妃因着这个再为难于她,大福晋试探着问大阿哥:“额娘现如今不知怎么样?妾身可要派人去问候一二?”
大阿哥不耐地摆摆手,眉头紧皱,“你还嫌事情不够多么?先不不必去了,免得汗阿玛再因为这个疑心上咱们。
额娘也真是的,自个儿宫里的人不好好看着,偏叫人和毓庆宫的人混在了一块儿。”
嘴上说着不关心,大阿哥私底下还是托了人,请了太医进去给惠妃瞧身子。
好在此事没过两日便查得清清楚楚,那宫女翡儿是平妃买通了放在惠妃跟前的,毓庆宫那个和翡儿认了干亲的乳母,其中亦有平妃的安排。
大福晋听闻此事,腿上一软,紧咬着唇,好半晌才问出口,“平妃娘娘不是太子的姨母么?如何会下手害了太子的孩子?”
大阿哥没觉出她的不对,闷声道:“我怎么知道?平妃和额娘素来也没什么交集呢,这一回还不是连累额娘担惊受怕的!”
说罢,他叮嘱道:“往后你跟宫里的娘娘们来往,可得注意着点儿,别一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去!”
大福晋想着先前平妃待自己的一言一行,脸色愈发苍白,她这一回可不就是被平妃给利用了么?
“平娘娘,孤和你从未有过争执,你究竟为何要下此毒手!
?”
太子面色极为难看。
任他再如何作想,也从未想到过害了自己孩子的是和自己有相同血缘的平妃。
平妃面色苍白,目光狠毒地看着太子,“赫舍里家用乳母害了我的小阿哥,我不过是用一样的法子报复回去罢了!
太子要恨,就尽管去恨我的那位嫡额娘,您的郭罗妈妈吧!”
她生下小阿哥之时,是赫舍里氏派人送来了照顾的嬷嬷和乳母,她满心以为自己虽是庶出,但也是赫舍里氏的血脉,不管嫡额娘再如何厌恶了她,也不至于对刚出生的小阿哥下手。
可是小阿哥的身子一日日弱下去,连太医查不出缘由,她便以为是自己生来没有这个福气。
直到后来,她才意外得知这一切竟都是她那位嫡额娘的手段!
只因为太子已经站稳了脚跟,家中也不再需要她这个不得宠的嫔妃,便也任由本就不喜她的嫡额娘对她和刚出生的小阿哥出手!
太子瞳孔微缩,他神色渐渐灰败下来,先是看了眼上头目光冷厉的汗阿玛,才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些事,孤是不知情的。”
平妃冷冷一笑,她自然不会妄想凭借此事来扳倒太子,故而并未隐瞒,道:“太子当然不知道,太子若是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和您一样留着赫舍里氏血脉的小阿哥,将来准是和我一样,给你们这些嫡支的人为奴为婢罢了!”
“嫡额娘以为我怯懦胆小,定然不敢将此事闹大,才敢如此出手,那我就偏偏要做给她看!”
太子默然,深深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然无法挽回,他神情低落:“汗阿玛,儿子没有话想问了。”
康熙目光复杂地看了几眼平妃,掩住心中的怒气,沉声道:“从今往后,平妃便在储秀宫好生养病吧!”
他固然因为平妃出手害了毓庆宫的阿哥不悦,但令他动怒的吗,是赫舍里氏如此无法无天,居然敢将手伸进内宫!
他倒是愿意相信太子在此事上并未插手,可赫舍里氏能成功下手一次,也能有第二次,太子这回没有插手,下一回若真有了这份心思呢?
康熙和太子都离去之后,外头元栖派来的人才敢进去。
毓庆宫的事儿是毓庆宫的事儿,后宫里惠妃无端被吓病的事情尚且还要一个解释。
平妃倒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本宫只是见不得惠妃和大阿哥为了嫡子,便生生逼迫大福晋一胎又一胎的生育,坏了身子,故而想了个法子吓一吓她。”
她是瞧见那位生生要被惠妃逼死的大福晋像极了自己的额娘,她的额娘便是因为胎胎都是男孩儿,便被嫡福晋厌恶至此,连带着自己入了宫也没能逃脱她的手段!
而大福晋却是因着连生几女,被惠妃欺辱到了那个份儿上,平日里立规矩也就罢了,这么一胎又一胎,刚生产过便又怀上,只怕不出几年,大福晋便要难产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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