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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未能自立前,擅自依附于人,那人反会成为你的附骨之疽。
我话到这,你我各自珍重。”
青唯说罢,拿起红盖头,就要推门而出。
“阿姐。”
崔芝芸追了几步。
在崔宅的两年,她与她相交太浅,上京这一路上,她改口唤她阿姐,说到底是出于依赖,眼下眼见她出嫁,要离自己而去,心中空茫无着,才恍惚生出了一点真正的姐妹情。
崔芝芸一下子觉得漂泊无依,像是被斩去了根,可是她又想,当年青唯寄住在崔家时,是不是也时时觉得自己没有根,“若是……若是你在江家过得不好,若是阿父能够昭雪,崔家、崔家……”
她想说,崔家永远都是青唯的家。
可是她觉得自己是自私的,那些愿景也是渺茫的,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末了,只垂下头,呐呐如蚊吟:“阿姐的教诲,芝芸都记下了。”
青唯见她伤心,觉得她实在不必如此。
她本以为嫁去江家必会遭到百般拦阻,不曾想罗氏轻易就帮她挡去了麻烦。
她前几日还为一支来路不明的玉簪百思不得其解,为如何见到梅娘一筹莫展,眼下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青唯神色轻松,很淡地笑了一下,再次道:“保重。”
推门而出,任等候在外的嬷嬷为自己罩上盖头。
-
今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秋高气爽。
接亲队已到,高府外头已簇拥着许多人。
江逐年官职虽不高,与太后、何家走得却近,江辞舟近日升作玄鹰司都虞侯,双喜临门,派头拿得很足,迎亲的马队排了十八列,他勒马在头前,一身大红吉服。
青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外头人声鼎沸,“新娘子出来喽!”
大约是哪户小孩子瞧热闹,说些吉利话去讨糖吃。
青唯盖着红盖头,被人掺着过了大门,身旁的嬷嬷蓦地撤了手。
过了一会儿,有人把一截红绸子递到她手中。
青唯拿着红绸子,不知是要做什么。
成亲是仓促间的决定,她这几日都在筹划怎么去见梅娘,成亲的礼节是一点没学。
她立在原处,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直到红绸另一端,远远地被人拽了拽,才下意识迈了一步。
周遭一阵笑声。
身边的媒媪笑着出声提醒:“娘子,这是红绸花绳。”
红绸花绳是月老落在凡间的姻缘线,专牵有缘人,眼下这红绸一端连着她,另一端连着江辞舟。
两人算是自此结了缘,直到送入洞房,花绳都是不能断的。
青唯这才反应过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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