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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火铳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许是火弹气令他发闷,他扯下了黑色面巾。
阴柔的相貌暴了出来,婆娑的树荫遮住他的眼睛。
陆梁攥了攥指骨,指骨发出噼啪的声响,他看向远处被官府兵护送走的宋家马车。
“可惜。”
宋家二爷受了伤,被火铳的散弹扫到了后背。
男人的脊背出现十多处血痕,甚至还有散弹打了进去。
黄普看到那等情形下飞了魂,“我的二爷!
这可怎么好?!”
二爷脸色发白,却看到坐在一旁的姑娘眼睛发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皱眉,忍着后背的痛叫了他,“计英?”
计英没回应,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上上下下打量她,“是不是受伤了?”
黄普更着急了。
“二爷,姑娘没事,受伤的是二爷!
马上到驿站了,让大夫快给二爷治一治伤!”
那位二爷却只看着少女,她还直着眼睛,男人着急抓了她的手腕。
“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计英被他一抓,终于回了神,她水亮的眼眸转动看到了男人身上。
“奴婢没有受伤,是二爷是二爷受伤了。”
计英确实没有受伤。
火铳打来的时候,她被人扑倒在了地上。
男人将她护在怀里,她安然无恙。
她神情有些难辨地看向宋远洲。
宋远洲一下明白了。
就像是那次白家花木林的门后,她被他抱住,正是用这样的眼神。
她在疑问他为何又护了她一次。
男人瞬间松开了少女的手腕,侧过头看向了一旁,不再看她一眼。
驿站的大夫只能看简单的伤,似这火铳打出的伤,他还真没看到过。
黄普没办法,找人快马加鞭地去了金陵城。
翌日,那位宋太医特特告假赶了过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遇到倭寇了!
寻常山匪哪来的火铳?!”
客栈,宋川一边替宋远洲重新处理伤口,一边问他,“人抓到了吗?”
宋远洲摇头,“没有,其余山匪也不知那持火铳的人是谁,被他跑了。”
宋川啧啧两声,却问宋远洲,“就算有火铳,以你的性格,怎么会被打到?往枪口上撞了?”
话音一落,宋远洲神情凝了几分。
宋川本不过是随口一问,却在这凝住的神情里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另有隐情?”
宋远洲不耐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个太医,还是个说三道四的街口婆娘?太医不都该谨言慎行吗?”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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