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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豫津兴冲冲地跑去帮飞流挑马,找马具,忙成一团。
萧景睿却留在梅长苏身边,关切地问道:“苏兄身体好些了吗?那边有坐椅,还是过去坐着的好。”
梅长苏一面点头,一面笑着问他:“谢弼呢?没一起来吗?“
“二弟一向不喜欢玩这个,而且府里过年的一应事务都是他打理,这几天正是最忙的时候。”
梅长苏见萧景睿边说边穿好了皮毛外衣,忙道:“你不用陪我,跟他们一起继续练吧。”
“练的也差不多了。”
萧景睿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我想在一边看看飞流打球,一定很有趣。”
“你不要小看我们飞流,”
梅长苏坐了下来,面向场内朝他的小护卫摇了摇手,“他骑术很好的,一旦记住了规矩,你们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两人谈话期间,飞流已经跨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言豫津在旁边手把手教他怎么挥杆,少年试了几下,力度总是把握不好,不是一下子把草皮铲飞一块,就是碰不到球,其他的人都停止了玩球,围过来好奇地看,看得飞流十分冒火,一杆子把球打飞得老高,居然飞出了高高的围墙,紧接着墙外便有人大喊大叫:“谁,谁拿球砸我们?”
“好象砸到人了,我去看看。”
萧景睿站起身来,和言豫津一起绕出门外,不知怎么处理的,好半天才回来。
飞流却毫不在意,仍是在场内追着球玩,不多时就把球杆给打折成两截。
这时其他来玩球的子弟们看天色不早,都已纷纷告辞,整个球场里只剩下飞流一个人驾着马跑来跑去,言豫津要换一个新球杆给他,他又不要,只是操纵着坐骑去踢那个球,以此取乐。
“我还第一次见人玩马球这样玩的,”
言豫津哈哈笑着走过来,边走还边打了旁边的萧景睿一拳,“不过小飞流的骑术不比你差哦,改天我要好好训练训练他,免得你以为自己打的最好,得意的鼻子翻天。”
“我哪有得意过,”
萧景睿哭笑不得,“都是你单方面在妒忌。”
梅长苏插言问道:“墙外砸着什么人了?要不要紧?”
“没有直接砸着,那是夜秦派来进年贡的使者团,马球刚好打在贡礼的木箱上。
我刚看了一下,这次夜秦来的人还真多,不过那个正使看起来蟑头鼠目的,一点使者气度都没有。
虽说夜秦只是我们大梁的一个属国,但好歹也是一方之主,怎么就不挑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来啊。”
梅长苏被他一番话勾起了一段久远的记忆,目光有些迷离,“那么言大少爷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胜任一国使臣?”
“我心目中最有使臣气度的,应该是蔺相如那样的,”
言豫津慷慨激昂地道,“出使虎狼之国而无惧色,辩可压众臣,胆可镇暴君,既能保完璧而归,又不辱君信国威,所谓慧心铁胆,不外如是。”
“你也不必羡赞古人,”
梅长苏唇边露出似有似无的浅笑,“我们大梁国中,就曾经出过这样的使臣。”
两个年轻人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真的,是谁?什么样的?”
“当年大渝北燕北周三国联盟,意图共犯大梁,裂土而分。
其时兵力悬殊,敌五我一,绵绵军营,直压入我国境之内。
这名使臣年方二十,手执王杖栉节,只带了一百随从,绢衣素冠穿营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大渝皇帝感其勇气,令人接入王庭。
他在宫阶之上辩战大渝群臣,舌利如刀。
这种利益联盟本就松散不稳,被他一番活动,渐成分崩离析之态。
我王师将士乘机反攻,方才一解危局。
如此使臣,当不比蔺相如失色吧?”
“哇,我们大梁还有这么露脸的人啊?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言豫津满面惊叹之色。
“这是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渐渐的不再会有人提起,你们这点点年纪,不知道也不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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