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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凤:“这所谓的好事可大有来头,话说当年……”
迟夜白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别听他胡说。
不是不去找,是我们发现了金凤草的生长地,无暇分心。
唐兄武功高强,你也不是孱弱之辈,这谷里静谧平和,自然就没有担心。
你竟寻到食盒,看来是有些奇遇?”
沈光明哦了一声。
虽然对司马凤没说完的那些话万分好奇,但还是正事更重要,他放下鱼骨头说:“唐鸥的师叔住在这里。”
司马凤茫然地看着他等待下文,迟夜白却立刻拧起了眉头:“张子蕴?!”
此时此刻,唐鸥正坐在山壁的洞口里,慢吞吞地说话。
夜里非常冷,寒意一丝丝侵进骨头里。
唐鸥运转起青阳心法,内外俱暖,便不惧风雪寒冷。
张子桥的棺材正放在洞中,大小长宽恰恰合适,应该是张子蕴用心再开凿打磨过的。
飞天锦仍旧覆盖在棺材上,上头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揭起来的时候发出硬邦邦的脆响。
唐鸥只动了动便放开手,盘腿坐着说话。
他跟张子桥说了离开子蕴峰之后经历的事情,说少意盟,说张子桥不太喜欢的林少意现在的情况,说辛家堡,说灵庸城的僵尸,说沈光明。
他最稚嫩和成长最快的那些年是和张子桥呆在一起的。
张子桥是他师父,也似他另一个父亲。
原本以为说不了那么多话,谁知道越说越多,越说越细,唐鸥恨不得将自己眼里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张子桥。
以弥补,他独自一人在这寒冷之处长熬的冷清寂苦。
热热闹闹的人世间,灯火辉煌的街巷里,生活着蓬勃的魂魄。
它们何其有幸,能依赖于一具温热的躯体。
唐鸥不知道张子桥的魂魄会留在哪里。
他以前觉得自己师父淡泊清孤,而等他离开了,细细一想,这世上其实有太多他留恋的地方:或是子蕴峰,或是他跟着青阳祖师看过的天地,或是张子蕴所在的地方。
只是无论在哪里,唐鸥都希望,那魂魄是永远平静,永远快活的。
下半夜,他终于将少意盟那一夜的火说完了。
正要说自己寻找沈光明的过程,张子蕴却从下面轻飘飘地踏了上来。
“走。”
张子蕴简短地说,“你占了我的位置。”
唐鸥不肯让位:“让我守到日出吧。
你天天都能陪。”
话一出口,唐鸥立刻觉得不对,果然见到张子蕴脸色微微一变。
洞口处的那点烛火摇摇晃晃,两人的影子在洞壁扭曲缠打。
“师叔,对不住。”
唐鸥连忙道歉,“我不是那样的意思。
以后我每年都会到这里来陪师父几日,请你给我这个方便。”
张子蕴没回应他,也学他那样盘腿坐下了。
“我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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