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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顾自朝外走去,步子明显缓了下来。
温朔欢呼一声,手脚并用跳下软榻,套上鞋跟了上去。
不一会,两人勾勾搭搭不见了人影。
房里,被留下的苑书摸着下巴,啧啧称奇:“苑琴,小姐对温朔还真是不一般啊,连去那里都带上了他。”
苑琴望着月色里消失的少年,低下头打开温朔刚才偷偷摸摸递给她的画卷,唇角逸出笑意。
鲁派大师的《冬雪福居图》,传言万金难求,早已流落民间不知去向,这个装疯卖傻的温朔,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哟,也不搭我的话,在看什么呢?”
苑书挤过来,见苑琴一本正色匆匆收好卷轴,神情了悟,感慨连连:“看来咱们家总算有姑娘找着好儿郎了,不枉咱们这么跋山涉水的入京,一年了,总算守得月开见月明啊……”
一旁的归西听得忍无可忍,拉着苑书的耳朵朝房外走去。
“疼死了,归西,你干什么!”
“上房顶,赏月。”
“今天守岁,守岁,你脑袋糊涂了,赏什么月!”
苑书拉住门板,死活不肯出去。
归西倏地抽出长剑,插在苑书面前,唬得她一跳,连忙摆了个架势出来,“你要干啥,我可不怕你。”
“比剑,赏月,你挑一个。”
归西吐出一句话,脸黑成了锅底。
苑书在归西的那把剑上吃足了苦头,哆哆嗦嗦绕过铁剑,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袖,巴巴道:“赏月吧。”
冷脸剑客哼了哼,算是颔首,径直朝房外走去,苑书耸搭着脑袋跟在他后面,没瞧见他嘴角隐约勾起的笑意。
苑琴看着这一幕,感慨着“一物降一物”
。
她抬眼朝朝气焕然的侯府花园望去,紧了紧手里的画卷,抱着暖炉弯了弯眼。
过年了,又是新的一年,真好啊!
马车一路轱辘辘在夜里行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帝梓元戳了戳睡得一脸口水的温朔,“哎、哎,臭小子,到了!”
脸上的肉嫩白又软和,韩烨把这小崽子养得不错,帝梓元又戳了戳。
温朔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帝梓元,唬得一跳,忒害臊的抱着小被袄朝后躲去,“姐,夫子有教,男女七岁不同席,授受不清,授受不清啊!”
帝梓元被他这小媳妇模样逗得大笑,扯着他耳朵朝马车外跳,“走了,爬山去。”
温朔跌跌撞撞被她带出来,望着乌漆麻黑的郊野,咦道:“姐,大过年的,来涪陵山干什么?”
“守岁啊!”
帝梓元挥了挥手,率先朝石阶走去,温朔抱着个暖炉亦步亦趋扒着她的袖子吊着走,长青提着几坛酒跟在后面。
“咱们三人来寺里守岁?”
温朔瞅了瞅自个三人,不解。
“糊涂,守岁自然是要守着家中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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