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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古云淞阴沉着脸下来了,骆筝忙上前道:“古先生,家里有些事情,我想先回去,反正古老先生也醒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直低着头的骆雨莲听得这话,忍不住抬头反驳:“走的时候妈妈不是说叫我们安心在外面多呆一会,家里的事情她都会处理吗?”
对于骆雨莲到古家一事,骆雨莲的母亲是很支持的,走时也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这话并没有包含骆筝,那时候骆筝还没来古家。
骆雨莲坚信,如果父亲跟自己一同离开,母亲也会这样说的,所以她自动把“我”
改成了“我们“。
骆筝瞪了女儿一眼,骆雨莲不敢说话了,只好摆弄着衣服下摆,衣服上的凤凰更显得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骆筝笑道:“古先生,小孩子就是不懂事,家里那么多事情,孩子她妈哪里忙得过来?”
许天书在一旁挑眉,觉得骆筝的笑容很勉强,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古云淞沉吟道:“这样……你看……我也抽不开身,不然应该亲自送你们回去的。”
骆筝忙道:“古先生客气了,你忙你的,我们乡下人,没有那么多礼数,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
古云淞心里担忧着父亲,也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客套,眼光一扫,看见许天书的嘴角居然带着一丝笑意,心里大为恼火,故意道:“那……就让天书代我送你们一程好了。”
许天书嘴角的笑意更深:“乐意之至。”
二楼卧室,古越泉叹了一口气,想起刚刚看见的物件,感慨万千。
闭上眼睛却怎么也不能入睡。
楼下隐约传来脚步声,他却无暇顾及。
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有那一只美丽的凤凰。
这么多年了,还好吗?
不知道躺了多久,突然,古越泉听到门有了轻微地响动,脚步声停住,一会却又离开。
他睁开眼睛,看见门依旧是关的,对着门口叫道:“是小淞吗?”
古云淞推门进来,歉然地笑道:“爸,你醒了吗?要不要起来坐坐,老躺着不好。”
“也好。”
古越泉松松肩骨,觉得自己有点酸,疑惑地问道:“云淞,我是不是老了,怎么一觉起来就成这样了?”
古云淞苦笑,却苦于不能直言相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爸,你说什么呢,你这身子骨,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
古越泉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小淞,人这一辈子活着就为了个念想。
如果没了念想,活那么长干什么?”
古云淞大惊,他搂住父亲:“爸,你怎么了,你不能这样!
你走了,小淞怎么办啊!”
古越泉拍拍古云淞的肩膀,不再言语。
古云淞的心里却有了思量:这就是父亲一直不肯醒来的缘故么?
刚刚醒来的古越泉身体很虚弱,下床没走几步就两腿发软,好在古云淞扶着,才没有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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