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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说,就该让王云鹤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傻子,兴许能让他长进一些。
然而禁军出面了,又不能完全不给面子。
裴清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事儿不能全抢过来,得让京兆也掺和进来。
反正最后还得刑部给复核一下,有时尚书保着周游呢。
哼!
他两个的表情不太好,随行的小吏们就更不敢说话了。
禁军的李校尉陪着小心,小心地说“咱们备了马。”
裴清道“禁军对自己人果然上心。”
李校尉道“我们大将军说,实在惭愧,本来不想管的。
可是吧,是在花街……这就……说出去不好听。”
屁,你们才不在乎好听不好听呢!
祝缨暗骂,但是借着这个话头替裴清问“老李,你知道详情么?先说说,也好跟京兆打擂台,不然我们两眼一抹黑的一头扎进去,再叫京兆府给撅了回来,我们失了面子事小,耽误了案子事大。”
李校尉忙说“这边请。
说来也是简单,就是周将军昨天夜里不当值,今天他也该着休息的,他从宫里出来就去了相好的家。
那个地方,您知道的,男人嘛,在年轻貌美的女子面前是不肯失了场面的,再有了一点酒,与人起了争执的时候就寸步不让。
后来,被人拉开了,他还放了个狠话,让人家等着,要弄死人家。”
裴清说“呸!”
李校尉道“可不是,事情就坏在那张嘴上了!
当天晚上,他就留宿娼家,哪知道那一位也留宿在那里,两人住了个斜对门儿。
他在那边睡到日上三竿,搂着个小娘子还没醒,门就被人砸开了。
那一位与他起争执的人连同陪宿的妓女一起死在了屋里床上。”
裴清道“那也未必就会怀疑到他身上。”
“男的脖子被砍了十几刀,头都快砍下来了,只有一点皮连着,女的被当胸捅了几下,半张脸都要被撕下来了。
最要命的是,那刀……像是周将军的。”
裴清皱眉道“周游?他?”
李校尉道“是吧?您也觉得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吧?哪有杀完人还留下来睡觉的呢?且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何必?”
祝缨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他心大,可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呢?”
裴清也点头,手法凶残不像,但是这大大咧咧不以为然的样子,太像。
李校尉想了一下,道“他一个公子哥儿,手段不像,要说他指使豪奴干的,可能有点儿,亲自干,不像。
没必要拿自己的刀不是?哎哟,马来了!
快,牵过来!”
祝缨看裴清上了马,自己也翻身上马,禁军的人目送他们一行人去京兆衙门,还有人小声对祝缨说“小祝,拜托。”
祝缨俯下身,问道“你跟周游这么好了?”
那人一摊手“人家未必瞧得上我,可毕竟是禁军。”
得,自己人的脸面,得维护,尤其是“军”
这种地方。
祝缨跟着裴清到了京兆衙门,远远的一行人就勒住了马,祝缨站在马蹬上眺望一回,坐回来怒望李校尉“老李!
你给我说清楚!
你是怎么哄了郑大人,骗了裴大人带着我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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