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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萝卜带出泥,很快地,郝无奇,蔡采石,林森都给谭先生踢出了琴室。
三人便在廊下齐刷刷地罚站。
林森的脸色略有些黑,此刻还多了点涨红“老蔡,你自己认了就算了,干吗把我扯出来?”
给谭先生骂的狗血淋头,蔡采石脸上的红也还在余韵悠然“你还说?要不是你逼着我非要看书,无奇怎么会给牵连?”
林森的唇抖了抖,他知道自己是这件事里的始作俑者,倒是不好多怪蔡采石,于是立刻转移了目标“无奇!
都怪你!
你也太不经吓唬,至于就叫的跟给人捅了一样?”
郝无奇像是还没睡醒,两只眼睛耷拉着,眼珠慢慢地左顾右盼,仿佛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小憩之所再继续地睡一会儿。
闻言她说“怪我?我正做噩梦呢,蔡石头那一下差点儿把我吓死。”
“什么噩梦?”
蔡采石好奇地问。
郝无奇皱眉,细嫩的手指挠挠鬓角“唉,我梦见一条这么粗这么长的赤红的蛇,呲牙咧嘴的要咬我一口,我正躲不开呢。”
郝无奇的父亲是漕运司司长郝四方,头上还有个哥哥唤做郝三江,都是雄武大气的名字,到了郝无奇这里忽然画风突变。
原因是在无奇四岁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说这孩子的命相极特殊,运贵而命薄,需要个朴拙点的名字才能压住,所以取“平平无奇”
的“无奇”
二字。
所谓命相特殊,运贵命薄之类的话,郝无奇自己是不太相信的,只不过她的确从小就跟寻常孩童不同。
从四五岁慢慢懂事开始,她的记忆里就忽然碎片似的涌现很多本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东西,异样装扮的男女,不同于现在的市井风貌,还有更多的匪夷所思。
蒙昧之初,只当做是小孩儿的臆想,但随着年纪渐渐大,她逐渐明白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她原来是不属于这个朝代、或者说曾在别的“朝代”
生活经历过。
虽然仍是有点弄不清自己究竟是穿越,还是带着上辈子记忆的“投胎”
,但这注定了她的与众不同。
逐渐的觉醒让她不愿意跟夫人一样留在内宅,心里有一种极大的渴望,她想要跟哥哥郝三江一样去上学!
令她意外的是,溺爱她的父亲对于这个请求并没有多加阻拦,只有夫人有些不放心。
但那时的郝无奇年纪虽然不大,却俨然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定是要去的。
最终夫人妥协,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兴头过了就好了,谁知这一读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竟然考入了当时天底下最高的学府国子监。
夫人虽发愁,郝四方却兴高采烈,还特意大摆宴席,招待了来贺喜的宾客。
郝四方虽然是漕运司的司长,但长子郝三江却是个看到书就要头大的,从小跟郝无奇一起念了几本书,问学了什么一概不知,最后只“些许认得几个字”
。
郝四方并不指望郝无奇能够出将入相光耀门楣,只是在跟别人说闲话的时候,听说府内“二公子”
是太学生,对方一概投以肃然起敬的眼神,他赳赳武夫的脸上总是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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