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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在前面打着灯笼,于安跟在后面。
“皇上,奴才已经命人仔细查访长安到西域的所有关卡。
“
刘弗陵轻轻“恩”
一声,“务必小心。”
“奴才明白。
还有……奴才无能,那个抓获的刺客因为伤得很重,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于是还没有拿到口供,从她身上搜出的东西只有几个空荷包,没有线索去查身份,奴才担心刺客挨不过这几日,线索只怕就断了……”
刘弗陵淡淡说:“实在拿不到就算了。
昨夜情形下,能掌握到朕的行踪,又有能力短时间调集人手行刺朕的,只有一个人,但他却不是真的想要朕的命。
不到绝路,现在的形势,他不敢轻举妄动。
昨日的行刺更有可能是一种试探。
于安,你固然要保护朕,可现在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一个人若想控制一只飞鸟,他最需要做的是剪去飞鸟的每一根飞羽,让飞鸟失去飞翔的能力。
而你对朕而言,比飞羽对飞鸟更重要。”
于安脚步乱了一下,声音有些暗哑,“皇上放心,奴才会一直服侍皇上,将来还要服侍皇子皇孙,帮他们训练称意的奴才……”
刘弗陵的目光黯淡下来。
于安明白说错了话,立即闭上了嘴巴。
经过偏店一角,几个值夜的太监缩在屋檐下小声聊天。
刘弗陵隐隐听到几句“……好笑……眼睛疼……都当是毒药……只是一些古怪的调料……”
话语声,低低的笑声阵阵传来。
刘弗陵脑中如闪过一道电光,全身骤僵。
幼时,云歌拿调料撒军官眼睛。
昨日晚上那个辛辣刺激却一点毒都没有的烟雾。
那个女子说云歌昨日夜里离开长安……昨日夜里?
过去,现在的事情交杂在脑中,纷纷纭纭。
于安以为皇上对太监笑闹不悦,立即跪下:“皇上,奴才调教手下不力,一定会……”
刘弗陵一字一顿地问:“于安,昨日夜里的烟雾是调料?”
于安愣了下,命小太监将聊天的太监七喜叫过来问话。
来的太监正是昨日夜里追孟钰和云歌的人,“回禀皇上,因为后来起了大火,没有灰烬可查,奴才没也不能确定那些刺激的烟雾是什么。
后来香气扑鼻的烟雾的确是毒药,而且是用药高手配出的毒药。”
刘弗陵问:“你们刚才说的调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一个刺客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调料撒我们,嚷嚷着是毒药,所以奴才们私下里开玩笑说只怕先头的烟雾也是调料所制。”
刘弗陵身子踉跄扶住了身侧的玉石栏杆,声音暗哑到透出绝望:“那个拿调料撒你们的刺客有……有没有……被……杀死?”
从皇上的异常反应,于安明白了几分,脸色煞白,一脚踢到七喜身上,“这些事情为什么没有禀告我?”
七喜忍着疼,急急说:“奴才没当这是什么重要事情,那些刺客都用斗篷遮得严严实实,黑夜里,又有浓烟,当时还一直流泪,奴才分不清谁是谁,也没有看清是谁丢我们调料。”
于安喝道:“滚下去!”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荷包递给刘弗陵,声音抖着:“皇,皇上,听负责审口供的下属回报,那个关在地牢里的刺客是……是个女子。
奴才真是蠢材,看到荷包上的刺绣都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虽的确很难把云歌姑娘和刺客联系起来,可……奴才真是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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